崔廷恩事情办的很漂亮,在宗祠里办理相应事务中,崔大公子行事如沐春风,急兄弟之所急,同时不忘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最后更是以公子之尊,向区区守墓人赔罪,很快族谱就被重新录入。
族中宗老皆是交口夸赞,称其有乃父之风,待人接物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更是关爱兄弟,以诚待人,我崔氏有福,家主后继有人。
事毕,又急匆匆的要赶回家中,言道不敢让母亲久等,交代的事情既已办完,须得回去复命,免得家中老母忧心。又收获了一片赞叹之后,方才返家。
二宗老捋捋胡须,仍忍不住夸赞:“廷恩行事不急不徐,恩威并重,我世家值此动荡之时,廷恩的行事作风,不得不说是我崔家之福。”
大宗老睁开被眉毛遮住的眼睛,笑曰:“二弟,不急,不急,看看再说。”
“哦,大哥可有何高见?”二宗老反问。
“无甚高见,只是有些事,总归做的不太地道。”
“陈年旧事罢了,再说廷恩只是失于管教,本身无甚大错。”
“只是失于管教还则罢了,若是……”大总老迟疑。
“若是什么?”
“没什么,头脑最近有些迟钝,不耐想这些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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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廷恩回到家中复命,与廷旭相见,自是一副兄友弟恭。母亲见此,也是一番老怀大慰。遂命人开席备宴。席间崔廷恩得知内中详情,不由叹息小侄子的命运多舛,少不得宽慰自家兄弟。如今弟妹苦尽甘来,终于迎回亲子,做大哥的也是替二弟高兴。也希望二弟从此家庭和睦,小侄子顺利的长大成人。
崔老夫人在一旁看的眼含热泪,一边赞叹大郎事情办的漂亮,一边询问小儿子家用可还足够?娘这里还有些体己钱,要小儿回去带上。
崔廷旭也十分高兴,母亲心疼自己,大哥爱护自己,此次回家竟有些受宠若惊。我常说要回家看看,夫人竟不许,果真亲疏有别。往后自己一人回家即可,不带那婆娘。崔廷旭暗下决定!
如此,崔廷旭在家中快乐的度过两日,本还想继续享受天伦。却被母亲催促速速归家,崔廷旭不解。其母言说:“你出来已逾数日,家中妻儿盼你念你,我那孙子又将将认祖归宗,正是惶恐之时,母亲虽舍不得你,却也知轻重。二郎还是快回去吧,若是想念老身,往后再来便是。”
崔廷旭这才想起此次是有事在身,不由得惭愧起来。回想这几日母亲、大哥得种种热情,不由得深陷其中,忘了家中妻儿,实在不该。遂与家人辞行,踏上归途。路上还沉浸在这几日的亲情,只是好几日未曾见到大嫂,着实奇怪。
“你那兄弟走了?”
“走了,这几日累煞我也,总算走了!!”
“呵呵,伪君子不装了?倒是在我面前露出马脚。”
崔廷恩看一眼妻子。“你?无足轻重罢了。记得照顾好我儿。”
“你就不怕,我也一并药死他?”
崔廷恩轻蔑的看着她。“有胆你就试试,我可不是我那傻兄弟。”
“呵,只怕我没那么理智。”
崔廷恩无奈走上前去,轻轻的摩挲着夫人的脖子:“夫人你看,喜娘已经没了,霖儿在你名下,他将来就是世子,你将来即是当家主母,诺大的清河崔氏以后就是由我掌舵,霖儿究竟是不是我儿,有那么重要吗?他自有他的使命,便是平安长大。你呢?最好盼着他平平安安,懂了吗?”崔廷恩低吼出最后一句话,手掌慢慢收紧,竟是要掐死枕边人。正当妇人将要西去之时,崔廷恩又松开手,拍拍她的脸,轻声道:“去吧,好好做好你该做之事,不要再妄生事端。你那些低劣的手段实在有些见不得人。”
妇人惊恐的看着眼前以往有些唯唯诺诺的夫君,此刻扭曲的面容让她无比陌生,直觉的眼前之人和十几年来的夫君判若两人。见妇人看他,崔廷恩轻哼一声,竟将妇人吓得襦裙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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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崔廷旭家中),房碧君慈爱的看着崔尧,眼见他这几日功课有如神助,当年就是聪慧如崔仁一般,也未见得进步如此神速,更别提憨蠢的大郎,我儿毕竟血脉高贵。血统论在崔夫人这里很有分量。
崔尧前几日在母亲旁边总有些不自在,一来难以长时间代入孩童的身份,二来就是母亲的关注令他很不适应。前世从未有人这样处处都要小心呵护他,如此过度的溺爱让他无所适从。只得借故埋头于书本之中,只求母亲看在他用功读书的份上,少几分关注。
如此一来,本就朗朗上口的《千字文》只需两日,他就背的滚瓜烂熟。本就爱他的母亲更是寸步不离,嘘寒问暖。这几日恢复走动的一些闺蜜也莫名其妙,有时问她,你最近身体可好?她回头就是一句:“你怎知我儿开蒙两日,就会背诵《千字文》?”弄得那些旧友莫名其妙,只得违心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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