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三轮车,有病在身的父母,拆迁,新房子,女朋友…这些事物转瞬之间变得那么遥远,不知道人死了吗,不死也是重伤吧,几年牢狱之灾是躲不过去了,人要是死了,自己就得偿命,中午从家出来的时候一切还是那么平静,现在就变得这么不堪,这么无法收拾。雨很大,老爹可能已经去给自己送雨衣了和苫布了吧,可能已经听说自己杀人的事了吧,这让他们怎么承受,怎么接受,刘子光的眼泪默默地滑出,和雨水混杂在一起。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上的血迹早被暴雨冲刷的干净,可自己还分明感觉到手上全是刺眼的鲜红,他痛苦的用背一次又一次地去撞后面的墙。
轰隆一声,墙壁忽然坍塌出一个墙洞,刘子光摔进了背后的房子里,房子里漏雨,满地的泥水横流,他全身精湿,还混杂着稀泥,惊魂未定,这一带哪来的这么年久失修的房子啊,居然能撞塌,再仔细看屋子里他更加惊讶!
房子残橼断瓦,房粱烧得焦黑,大雨从屋顶的烂瓦和茅草里渗透进来,形成局部地区的小雨,更可怕的是,屋子里围坐着的一帮男人,此刻正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们俩。
男人们都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有的头发剃的精光,有的留着道士一样的发纂,还有的披散着长发,唯一相同的是冷漠阴狠的眼神和身旁惨白色的刀锋。
刘子光惊恐万分,吓得扭头就往墙洞外面钻,想顺原路逃之夭夭,一把长刀拦在了面前,拿刀的是一个平头青年,刀把子上缠着肮脏的麻布,笔直的刀身,锐角的刀锋,闪着诡异的光。
“朋友,来了就坐下避了雨再走吧。”平头青年狰狞地笑。
“不,不了,我们还,还有事,”刘子光有点结巴,想从平头青年的长刀一侧绕过去。
人群中有人说话,“看这人体格尚可,不如填补这次的空缺了,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厂主定要责罚我等了。”另一中年人面色平静如水,点了一下头,说话那人便对平头青年大喝“拿下!”
“诺!”平头青年反转长刀,刀柄砸在刘子光的脑袋上,刘子光来不及反应,昏了过去。
第一章 铁厂
严冬,中原大地,巍峨的城墙下,数百名衣着褴褛,浑身浴血的彪悍战士被几千名甲胄鲜明的步兵团团围住,队伍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战士们大多留着肮脏打结的长发,脸上也是污浊不堪,身上甲胄五花八门,简直就是一帮拿着兵器的叫化子,刘子光穿着一套普通步卒的鱼鳞甲,手上拿着长柄大刀,冲在第一线砍杀着。
两个穿着鲜艳绸缎长裙的女孩共骑在一匹马上,两人不时回头留恋的张望渐渐远去的危城,高大的楼车排成一线,正在进攻城墙,后面还有回回炮发射的石弹,流星一样砸在城墙上,蚂蚁一般的步兵抬着云梯,扛着沙袋,正在强渡护城河,城墙上也是箭如雨下,拼死的抵抗着。
忽然间,城头上竖起了一面新的大纛,一个鲜红的“彭”字在北风中飘扬,双眼含泪的姐妹俩俱是一惊,紧接着,防守一方的火力突然增强,密集强劲的箭矢把成片的敌军钉在了地上,漫天的带尾翼的铁头标枪越过天空,发出尖锐刺耳的唿啸,把包围着小队伍的步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喀秋莎又来了。”刘子光自言自语道。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了,压迫,奴役,陷害,虐待以及各种遭遇已经把这个文弱怯懦的新时代青年锻炼成了一名悍将,即使面对刀林枪海的重重包围,也有把握冲出去,只是不能保证身后这几百个共患难的造反兄弟了,还有那两个姐妹,万马军中,稍有闪失就得送命。
包围圈被城墙上的支援火力撂倒了一大片,可是对面依然有几个千人队打着“清”字旗号,毫不畏惧的冲过来。刘子光的大刀已经卷口了,看着蜂拥而上的敌人,苦笑着摇头。
背后的吊桥出人意料的轰然放下,城门大开,两个奇形怪状的铁车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边有五个铁轮子,轮子上还有许多小型的凸起,使抓地更加牢稳,十个铁轮子碾在冰冻的土地上,发出刺耳的磨擦声,车上的铁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几个炮塔不停转动着,搜索着目标。
一群不知死活的清国步兵蜂拥了过来,妄图拿刀来砍铁车。
铁车冲着人多的地方直接轧了过去,十个大铁轮子把奔逃的步兵碾成了肉饼,清军弓箭手疯狂的射箭,雨点般的箭矢落下,战车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战车朝着弓箭手开去,吓得他们掉头就跑,战车上的一尊炮塔转动了两下,瞄准弓箭手们的背影,炮管里射出了旋转着的尖锐金属钉,一片仆仆的入肉声音,弓箭手们被扫射的尸横遍野。
射入弓箭手背部的金属钉是铅做的,前面加了个尖锐的铁头,内燃机的动力除了驱动战车,还分出一部分拉动武器仓的汽缸上膛,巨大的汽缸不停的动作,用骤然释放的气体推动弹簧供弹的金属钉发射,铅做的柔软弹身充塞住炮管,在炮管里几条旋转的膛线作用下旋转起来,保持稳定平直的弹道,射向可怜的齐国弓箭手们,这个叫做机关枪,是战车的主要武器。
巨大的汽缸回膛声音和战车的轰鸣惊动了重围中的小队伍,在马上的小姐妹,惊喜的同时喊道:“是爹爹,一定爹爹派人来救我们了!”
刘子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大吼一声:“后队变前队,回城!”残兵们又看到生的希望了,呐喊一声,奋力拚杀起来,刘子光在后队掩护,边打边退。
另一辆战车径直跑到了一辆清国楼车跟前,炮管伸出,射出的却不是金属钉,而是一股火龙,同样的武器结构,汽缸里喷出的却是酒精,在炮口被引燃后射向敌人,楼车立刻被烧着了,里面的步兵仓皇逃命。战车紧跟着追击。
发射金属钉的坦克去接应奴隶残军,看到重围太厚,另一个炮塔瞄准了敌人,从扁平的炮塔缝隙里,射出了一轮硕大的金属月牙锯齿盘,强劲的力量,锋利的刃口,居然把一片人马集体切成了两段,惨不忍睹!月牙锯齿盘居然还拐了个弯,又砍到一片步兵才力量衰弱落到一堆尸体上不动了,这是簧力回旋刃,战车的另一种武器。
清军们被彻底震撼,仓皇的败走了,两辆战车等到刘子光他们最后一个人进入城内,才扬长而去,轰隆隆的轧过吊桥,进城去也。
城墙内,早已等候在此的彭老头看见两个满面征尘的女儿进的城来,硬是忍不住老泪横流:“女儿,你们受苦了……”
“爹爹……”三人抱头痛哭,此情此景,感动得周围亲兵都眼圈红了。
刘子光冷眼看着这骨肉重逢的一幕,你们团圆了,我呢,我的父母亲人远在另一个时空,今生也不能相见了,这一切还不是拜你们父女所赐。
一年前那一幕逐渐浮现在眼前,他是被时空错乱巧遇上的奴隶贩子硬生生从21世纪绑架来的。
一年零八个月前
刘子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轰隆隆行进着的大车里了,只能平躺着,身子下面是木板,上面也是木板,好象车厢分成很多层,动动手脚,手还能动,脚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凭感觉好象是固定在车厢上的铁环,上面一层的木板距离他的脸很近,不能抬头去看,只能扭头看前面和后面的情况。
车厢是框架式的,所以他能看见外面,大车是黑色的铁做的框架,一辆连着一辆,最前面是巨大的车头,丑陋的黑色的钢铁巨兽,高高的烟囱冒着浓厚的深灰色的烟和大团白色蒸汽,行驶在碎石铺就的路基上,两条乌黑的铁轨延伸到远方。道路两边是农田和大树。在拐弯的时候可以看见车头后面的两节车皮上都是摞的整整清清的木炭,车厢顶部露出一个人的上半身,几排稀疏的绣铁片串成坎肩穿在他身上,中间还挂着个凹凸变形的护心镜,腰间挂着长刀和皮鞭,俨然是押车员。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种怪异的火车,甚至比小时候坐过得蒸汽火车还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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