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原地的谈纤纤先简单给被砍成八瓣的充气娃娃收了个尸,把那兑换出的麻绳也扔掉“毁尸灭迹”,然后悠哉游哉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大部队。
等到了客店时,显然众人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别说谨遵论迹的吩咐了,众人直接将论迹抬到了最好的一间客房,高声喊着让小二去找大夫,惹得客店里其他的旅人们纷纷侧目——
最早到达客店的论道一头雾水,看着晕过去的论迹似乎也不像突发恶疾或者是受伤的模样啊况且四哥也没有什么旧疾在身……
论道拦着一个满头大汗眼中还尚有恐惧的护卫:“这是怎么了?”
“五、五少爷……”护卫为难地说道:“四少爷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他、他是被吓着了!——”
“什么?!”论道紧拧着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论四公子,这下该对鬼神有些许敬畏之心了”谈纤纤看热闹不嫌事大,好整以暇地插话道。
论道见是她,抿唇不语,径自回房休息了。
“论道,你听我解释,我觉得我们需要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谈纤纤急急地追在他的身后。
“谈经——”
论道站在楼梯处的最高点,头也不回,声音却显得冷漠淡然无比,没有半分起伏,再无平日里半分跳脱的少年模样:
“你这次还想解释什么?说你只是无心之失,说你又是有苦衷的吗?说你也不想事情是这般走向的吗?”
“我……”谈纤纤张口结舌,一阵词穷。
可是事情,真是如此啊!
如果她可以未卜先知事情会是这样发展,打死她她也不会去写那劳什子话本子的!
“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了。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从没认识过你。”
谈纤纤呆立在楼梯上,直到论道走出了她的视线之中。
她只觉周遭一切的熙攘离她越来越远,远到让她觉得她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不足以支撑起她的肉体,喊出她放在心底珍视的那个名字……
谈纤纤无力地坐倒在楼梯上——
她还是,亲手搞砸了这段友谊。
谈纤纤他们水陆并行,很快就到了杭州。
谈纤纤纵使心底有着再多的心事,仍旧强颜欢笑着陪母亲挑开车帘,看杭州盛景。
她一一给谈母解释着:“娘,刚才咱们走过的,就是东坡诗人任杭州刺史时修筑的苏公堤;
杭州风景如画,美景数不胜数,等到月圆的十六日,孩儿还会带你去看壮观的钱塘江大潮的……”
“呵呵娘跟个老瞎子一般没什么区别,何必费这些心思呢?”紧接着谈母不安地攥住了谈纤纤的手:
“孩子,这一路上你都不肯告诉娘发生了什么,是发生什么祸事了吗?”
“娘,说是祸事也不算,只是有点小小的误会,他们觉得我,准确的说是哥哥谈经,才是杭州论家的孩子……
然后”
谈纤纤不打算从头到尾地跟母亲说清来龙去脉,只言简意赅地低声阐述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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