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纤纤不以为意地说:“方才拿钥匙的时候,我和对面的一个大哥说话:
大哥说他是因为不懂规矩,在戴孝的时候拦了那姓方的轿子,才被抓进来的;
听说那日正好是姓方的来就任的‘接印’时辰,所以方立文更是大怒,指着那大哥就说什么‘披麻星’呢
我就不信还有比他更离谱的投入大狱的原因了……”
“什么,你拿钥匙的时候还和人说过话?——”论道的关注点很奇怪。
“对啊”谈纤纤无语:“你不是看着、听着的吗?你那时候神游天外去了?”
“没、没有,瞎扯什么呢……”论道心虚地摆摆手:“我的案情呢,其实也不难理解——就是有人故意败坏我的名誉
我都已经查到实打实的线索和证据了,甚至都特地从杭州府跑来此地了,就为了让当地的县太爷给我主持个公道而已;
没想到那狗官,就因为‘我来告官’这件事,而把我投入大狱,你说这哪还有天理啊!我都不敢相信京江县百姓都过的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
“破坏名誉?是有人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吗?”谈纤纤攥着拳头、皱着眉头,同仇敌忾地问。
“呃,算是吧……”
论道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然后打了个岔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不如,直奔巡按大人那里?”
谈纤纤捏着下巴想了想:“巡按大人是微服出巡的吗?”
论道怔了怔,不明谈纤纤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诚实地说道:
“应该吧我自己一个人跑来京江县的时候,路上还遇到了穆大人呢!
他问我来京江县做什么的时候,我据实以答,说我是来告官的。
他跟我说京江知县上任不久,倒让素来健讼的京江一改往日口碑,这位方知县可有些本事呢!……”
可现在不是打听论道家世和私交的时候。
谈纤纤跳过了问论道是怎么和一省巡按交好的环节,嘲讽了一声:“方知县本事有没有不知道,但手段可有的是呢!”
论道深以为然地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然后我问穆大人‘怎么不出现在省城,而出现在京江呢?’穆大人说他是应提学大人之邀来监考的,顺便看看新学子们的风貌如何。
他还让我切勿声张……”
谈纤纤自信地笑笑:那狗官把她整那么惨,她总得还他一份大礼吧!——
于是谈纤纤对着论道勾勾手指:“论道兄,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咱们去告发方立文‘为官一任,贻害一方’,哪有巡按大人自己感同身受来的强烈?”
谈纤纤把论道的计划稍做了一下修改,在他耳边耳语道出。最后来了一句:“你们这般好的交情,不如让巡按大人配合演出戏如何?”
论道的眼中也迸发出奇异的兴奋,像调皮的小孩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不住地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就连谈纤纤看向论道时,也觉得那眼神显得越发黑亮。
巡按大人既是为院试而来,也总得让他有点意外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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