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帝王的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原本身体硬朗的一个人,渐渐被拖垮,两鬓斑白。
太医嘱咐要平心静气,在五皇子来之前,帝王一直压制着怒气,心绪尽量平和,可这会儿见到了人,直接被气到咳嗽不止。
苏公公捧了杯热茶过来,言辞关切:“陛下,您可得注意身体,太医嘱咐过,切勿动怒啊。”
“有这个混账儿子,叫朕如何不动怒?!”
五皇子吓得不轻,肥肉不停打颤。
御前奏事不得直视龙颜,四皇子始终保持沉默,垂首立在一边,没有要替五皇子求情的意思。
“父皇,儿臣是被陷害的……”五皇子战战兢兢开口。
“陷害?”帝王一脸疑惑,并未息怒,“奏折上交待得清清楚楚,连你身边的侍从,朕都派人问过话了,你若洁身自好,不贪图美色,那男妓还能诱惑得了你?”
五皇子本就嘴笨不聪明,这会儿顶着巨大压力,简直百口莫辩。
帝王满眼失望:“朕不求你建功立业,有大作为,将来做个闲散王爷便足矣,可你呢?赌博狭妓,闹得满城皆知!连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都递上来!”
“父皇恕罪……父皇恕罪……”五皇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磕头请求宽恕。
帝王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朕是留你不得了。”
“!”
闻言,五皇子瞳孔微震,僵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父皇。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殿门外一阵喧哗。
帝王眉头紧皱,转眸看了眼苏公公:“门外是何人?”
苏公公忙不迭出去查看,又很快回来,脚步匆忙,“回陛下,是丽嫔娘娘!”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五皇子,“丽嫔娘娘为了五皇子素衣请罪,恳请陛下饶恕五皇子。”
听到丽嫔素衣请罪,帝王双眼大睁,斥道:“小五养成这般心性,离不开她和太后的溺爱!如今他犯下弥天大祸,又来一招素衣请罪,替他开脱!无休无止,无休无止!”
帝王龙颜大怒,吓得殿内所有人皆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帝王呼吸急促,捂着胸口:“去!叫丽嫔回自已宫里好好待着,再敢求情,我连她一块儿治罪!”
“是!”
苏公公跪行两步,匆匆起身往殿门外去。
裴曜稍稍抬眸,望着御案后身弱体衰,疲惫不堪的帝王,眼底晦暗一瞬。
苏公公才出去没多久,殿门外的喧哗停止,但丽嫔并未就此离去,而是跪在殿外低声啜泣,祈求陛下怜悯。太后那边已指望不上了,哪怕她豁出性命,也得保住儿子。陛下一向仁厚,只要她坚持不懈,事情定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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