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六皇子近来办了好几件要案,公务繁忙,阿姈还邀您去游巳火节,着实是不懂事。”文氏嘴角噙着笑,“不过这几件要案办完,陛下也该考虑六皇子的终身大事了吧。”
六皇子与其他皇子不同,没有母族或是太后撑腰,陛下有意扶植六皇子,给他赐位高官之女做皇子妃,也无可厚非。
裴渡微眯眼眸:“顾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文氏想了想,短叹道:“原以为阿姈经过谢家那回事,在男女之事上,会有更深的理解,没想到还是那般天真。顾家与寻常官宦人家不同,不求天家的荣华富贵,只求女儿能安稳一生。”
裴渡默然,内心嗤笑,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数百年来,世族甚少与皇室结姻亲。他们世代为官,不仅垄断了朝廷的重要官职,在经济上也拥有巨大的财富。朝代会更替,可世族不会,所以世族更愿意与世族联姻。
“顾夫人的忧虑,我都明白。”
“六皇子能明白便好。”文氏道。
“可这一切不是由我开始……”他的眼睛黝黑且深邃,像是蕴着猜不透的黑雾,望着文氏,“说结束的人,也不该是顾夫人。”
文氏回视着他,嗓音低沉道:“看来六皇子还是不明白。”
顾家在景国屹立百年不倒,对付一个势力不够深厚的皇子,不是什么难事,六皇子若是个聪明人,就该审时度势。
她不认为女儿会喜欢上一个性情古怪狠厉的男人。
阿姈还不到十七,又刚与谢砚书解除婚约,在感情之事上一时糊涂,才会邀约六皇子同游,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会分清何为感激,何为爱慕。
到时,六皇子又该如何收场?
二人无声对峙。
正好这时,侍婢端着醒酒汤进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文氏温和从容地看着裴渡喝完,而后吩咐管家把人送出门。
…
那厢,孔知行将齐阳郡主送回平阳王府。
宽敞的车厢内,香炉里升起袅袅白雾。
醉酒的齐阳郡主仪态松弛,霸占了整张榻。孔知行交叠双腿坐在榻边,一手撑着榻沿,倾身离得极近,仿若在欣赏一幅极美的画卷,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
一晃六年,记忆中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消瘦不少,更精致,漂亮了,就是这跋扈的性子依旧没有变。
许是那道目光太过炽热,快到平阳王府时,齐阳郡主悠悠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墨色的眼睛,眨了眨,酒意上头。
啪——
一声脆响在车厢内回荡。
“……”孔知行偏着脸,脑袋霎时空白,缓了两息,慢慢转过头看着榻上的少女晃晃悠悠坐起身,动作稍显笨拙。
“沈宁,你敢打我?”孔知行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嗝”,齐阳郡主打了个酒嗝,一把揪住孔知行的衣领,嘟囔道:“走狗…谁…谁让你出现在这儿的…赶紧滚……”
孔知行憋得脸色酱红,偏又拿这醉鬼没办法,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皱巴巴的衣领从她手里拯救出来,“这是我的马车,要滚也是你滚。”
醉醺醺的少女晃了晃脑袋,发现环境确实陌生,嘴里咕哝着:“我为什么在你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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