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耶律靖元。”没有避讳,面对公主,他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
赵芙不但惊讶于耶律靖元的坦率,更诧异他的身份:“你是契丹的皇族?”
耶律靖元笑着点头:“准确的说,是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赵芙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她来说这里很简陋,是个没有丝毫修饰的地方。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冷,尽管炕被烧得有点烫人。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要杀你。”耶律靖元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赵芙。
赵芙下意识地往床里挪了挪,就好象这样就能避开这个目光似的。“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耶律靖元笑了,毕竟是个刚满二十的小丫头。没有任何纷争的生活,是不是也没有学会何谓宫廷的争斗?耶律靖元突然觉得赵芙很幸运,至少在同位皇室的身份上来说,她肯定比自己幸运。“如果我不知道是谁要杀你,我又怎么会那么巧出现救你?”
赵芙的确很单纯,但那不过是她不去想纷争,也没有必要去抢夺。“你是有参与其中?”面前的人是辽国的皇族,能被他知道的事,又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果说与辽国的这些皇族没有关系,赵芙很难想象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自己死能对什么人有好处。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大宋公主!耶律靖元听完赵芙的话,不但没有反悔刚才自己的想法,反而对她多了一份欣赏。这种心思,是如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必然会有的。只可惜有的人会以这种心思思考全部,而赵芙却并不是这样。“公主说得没错。暗杀你的人是我派人找的,而我则是受了王爷的指派。”
“你是说……耶律纹华?”除了这个人,她再不认识任何一个王爷,而任何一个王爷也不可能和自己有关系。但是她害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耶律靖元并没有办法给赵芙一个满意的回答,他点了点头。“这么说或许对你很残忍,但是这是事实。就算我现在隐瞒你,不出一个月,你还是会知道事实的真相。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拖泥带水。”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赵芙突然笑了。没有耶律靖元预想中的泪,她露出的,竟然是凄然的笑容。“从宋到契丹,我不过就是个等待被人刺杀的靶子,对吧?”说完她看向耶律靖元,没有询问的意思,更没有怨恨的目光。
耶律靖元被赵芙这种表情给惊住了。他见识过这位公主面对危险和死亡时的镇定,那时候他敬佩。但此时此刻,这样的笑容却刺得他心头酸疼。“我虽为皇族,却是个从不受重视的人。我的母亲是宋人,在契丹,我没有任何爵位。”
“所以你只能听耶律纹华的指派,没有劝阻他的能力。”赵芙当然不会怪耶律靖元,因为这个人自己不认识,而他当然也不认识自己。陌生人,谁会对陌生人有以命谏保的责任?“你没有义务救我。你又为什么救我?”
耶律靖元苦笑着晃了晃头。赵芙冷厉的分析和漠然的表情,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太过冷静,还是过于悲愤而碍于修养无法发泄?“因为我不想死。所以你不能死。他们要用你的命来逼我们现在的皇帝退位。到时候必然全国内乱。而你一死,宋辽两国必起纷争。”
赵芙看着耶律靖元,这一次没有接话。耶律靖元的表情很认真,而她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实话并不可能代表全部。
耶律靖元继续说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身份有一点特殊的普通人。我没有为国为民,以苍生为己任的心胸。但是我至少知道,无辜的人不该死。杀了你很简单,按照萧太后和耶律纹华的计策,想平息宋辽两国的纷争也不无可能。但一定会有人做为这件事的陪葬品,耶律纹华相信萧太后和夏重达的话,但我不信。因为我知道,我必然会是头一个被送到刀下舔血的祭品。”
“所以救了我,你才有活下去的筹码。”赵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如此说来,你救了我。我不需要谢你。”
“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任何人谢我。每个人做事都不会只为了别人。”赵芙的态度在耶律靖元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他都有一丝失落,纵然他知道这种失落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你错了。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做事会先为别人着想。”想到展昭和白玉堂,赵芙露出一丝笑容,是那种宽慰和欣慰的笑容。“你能否尽快通知白护卫和展护卫我平安无事?我想,他们得不到我的消息,一定不会罢休。以展护卫的个性和白护卫的脾气,辽西郡不可能安生。”
赵芙那一刹那的笑容真的很漂亮,没有方才的凄冷,那是一种很平淡甚至平凡的表情。正因为这份平淡和平凡,才会更美。耶律靖元当然不会是那种迷恋美色的人,而且赵芙,不该是自己迷恋的对象。“不可以。”
“为什么?!”赵芙瞪大了眼睛看向耶律靖元,“难道你不怕他们两个人闹出大事不好收场?”
耶律靖元摇头:“我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闹不出大事,那才不好收场。”
赵芙皱着眉,尽管她并不擅长这种表情。“什么意思?”
“护你而来的护卫在你失踪,并且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你觉得会是件好事?”
“可是……”
耶律靖元站起身,摆了摆手:“天也不早了,你先睡。至于事情如何收场,那要看接下去如何发展。你放心,过两天,我会找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赵芙看着关闭的房门,没有再问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如今自己虽说暂时逃离险境,但却依然如同鱼肉,等人宰割。而自己能做的事,就是等,而且是耐心的等。一个在本地一无势,二人功夫的女人,除了等,又能做什么?
想想,如今这会儿,展昭和白玉堂,是否已经知道消息了呢?
方才要不是展昭拽着,五爷没准就能揍耶律纹华一顿。可如今回到驿馆,见到猫儿以手揉额的模样,火气再大也不能再冒了。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展昭更难受,更窝火,白玉堂当然也不例外。
用手扶住展昭的肩头,轻轻地向自己怀里用力。展昭摇了摇头,没有靠到玉堂的怀里。他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方才他用了仅有的理智将玉堂拉回驿馆,可那并不表示他不想发火,不想发泄。
只是发泄、发火,甚至对耶律纹华发难又有何用?“玉堂,你让我静一会儿。”
五爷松开手,叹了口气。“好。我不吵你。”
耳畔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展昭皱着眉回身伸手。将玉堂的腕子攥在手里,他很想大喊,让白玉堂消停消停。但见到玉堂关切的目光和几乎跟自己同样憋闷的表情,这心头的怒火又被压了下来。“别走。”
一瞬间瞪起,又一瞬间眯合的眼睛。五爷知道展昭心中有气,胸中有火。“傻猫,对五爷还忍什么忍!我又不会怪你。”收回脚步,重新搂住展昭的肩膀。可是傻猫,你让五爷怎么忍?你要忍,五爷也要忍的话,剑要怎么寻回?公主要怎么继续找?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这次展昭没有反抗,而是将额头贴在玉堂的心窝处,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是耶律纹华设计拿走了巨阙,他不会承认。”所以吵,闹,逼问又有什么用?
展昭只是突然间觉得很累,见到一地鲜血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就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到脚,整个后脊梁都发麻。从知道巨阙被抢,直到方才为止,他的脑海里还一片空白。所知道的,只是需要安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爆发。
“我要是能追得上那个贼人,或许巨阙就不会丢。”五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功夫太不到家,跳到最高处,竟然看不到一丝贼人逃跑的迹象。死了的,没法再询口供,而活着的,根本没有见到结尾。他也知道,吵闹没用,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做什么才有用?
“这不是玉堂的错。或许是天意,或许……”有很多个或许。展昭不信天意,也不可能否决天意。自从夏重达单独跟自己谈过之后,这种不安就没有消失过。
展昭的这种不安白玉堂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只可惜当他现在感觉到了,好像也已经晚了。兵器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是膀臂,甚至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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