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过庆大娘的账本的缘故,我记下了了给醉清楼供应猪肉、羊肉、牛肉、酒水等的供应商。在接下来的日子开始了我的暗访日记。
猪肉档是城西菜市场的猪肉荣,长得肥头猪耳的,真是卖啥像啥。
我去到城西菜市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猪肉荣的猪肉档,而是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后,才终于逛到他的摊位前,“老板,你的猪肉怎么卖啊?”
猪肉荣正在发着狠劲砍着一扇猪筒骨,瞄了我一眼就砰砰砰地继续着他的砍猪肉。然而,单单是他赏我的那一眼,我可以担保,他已经上下扫描了我个全身。
今天我特意让陆小小去拿了一套仆从的衣衫,白里衬搭墨蓝色外装,俨然一个普通人家的模样。又特意作了男装打扮,因而就更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不用想,猪肉荣已经当我是个寻常人家过来卖猪肉的。
“猪肉荣,人家小伙子,你怎么话也不回人家一个,不想做生意了啊?!”我没有等来猪肉荣的回应,倒是旁边正在等那扇骨头的老奶奶开了口。
猪肉荣最后一刀砍到猪筒骨中间,手起刀落间,猪肉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我知道,我这不是忙吗?”猪肉荣说着,三下五除二把猪肉捞起放进布袋里就伸给了老奶奶。
只是,在那快速的三下五除二里,我分明看到他把猪筒骨砍下来的那大块肉扫到了桌子底下,手法和他的刀一样快。
看到这,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问
“老板,如果我定200斤的话,价格是多少啊?”我抛出诱饵。
一直当我是青葱小鬼的猪肉荣在听到200斤的时候,两眼一亮,脸上神乎其技般堆满了笑容,“200斤啊,老板您出价,能出我一定出。”
我一笑,果然是个狡猾的商人,直接把砖头放回了我手里。于是,我故意说了一个只到那个账本上一半的价格。
如果低了,他自然会立刻否决。
如果高了,他自然会皮开肉笑,那本账本上的价格也就真的是虚高得厉害了。
只见猪肉荣一听价格,立刻满脸堆笑,“哎呀,老板您早说呀,生意太好没办法兼顾到每一位客人,刚刚一时照顾不周哈,没看到您!您的猪肉啥时候要啊?要送到哪里?”
我笑了笑,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荣老板,我要的这个200斤,价格方面会有优惠吗?”
猪肉荣正在拿着一条“久经沙场”的布条擦着手,这下停了手,“哎呀,老板,看您要的量大,我本来批发给别人都是15钱一斤,您的话,看和您有脸缘,算你14钱吧,当交个朋友。”
我第一次下定,都能有14钱一斤的价格,而账本上却是整整30钱!
我差点就想奔回家掀翻庆大娘的桌子了,但是面上却一派平静,“荣老板啊,您还能再便宜点吗?”
猪肉荣看着我朝他挤眉弄眼的,半响没出声。
就在我以为没戏的时候,他突然问道,“看您装扮,应该只是替主子家买东西吧?”
我赶紧点了点头。
于是他脸上一抹意味未名的笑容,“如果你的数量不变,其实,你要便宜的猪肉,也不是没有。”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袋东西,敞开了个小口子让我看。
我瞄了瞄,不是猪肉还能是啥呢。
我立刻一连惊喜地凑上前去,“这个我要!这个什么价格!”我紧紧地抓住肉袋子的边缘,生怕他反悔般。
猪肉荣一脸老子赌赢了的神情,满意地双手搭了个十字。
“如果混90%,那就12钱;如果混80%那就10钱,如果混70%,那就8钱。这些肉也不久,也就昨天和前天的。”
仿佛为了证明这个生意的普遍性般,猪肉荣一手挡了挡嘴,说道,“实话和你说,连醉清楼的也都是选第三个。利搭利,好赚得很。”说完,猪肉荣还神气朝着我挑了挑眉。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要最后那个。我过几年带我家主子过来定,你到时候说这个价格就好。”说着,我把银两放到猪肉摊上。
猪肉荣看见银两立刻两眼放光,立刻就拿了起来,左看右看,最终才终于收进怀中,“好嘞,一定照做。老板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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