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夫人!”我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怎么回事,谁在里面?八皇子吗?”那小厮马上大力地点了点头,讨好地挤出了满脸的笑容:“可不是!咱们殿下是一直挂心着夫人您,怕您想念小世子,这不小世子刚一回王府,就马上急着给您送过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吩咐应儿打赏了他一些银子,就急忙朝内院走去,清河难道只是单纯为了送孩子过来吗?我很怀疑。还没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愉悦的笑声,细细一听竟然是连老爷和连夫人的声音……两位老人家好象许久没这么高兴过了,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感觉有些愧疚,自从大哥去世之后,我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旭儿又被送到宫里去了,老人家肯定很寂寞吧?
低头整了整衣服,发现没有不妥之处,我面带微笑地走进了大厅:“爹娘,女儿来晚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冲到了我的怀里,撞得我几乎站不住脚,“娘亲,旭儿真的好想念娘亲哦!”清亮的的童声传进了我的耳里,带着软软的撒娇的调子,不正是旭儿吗?我仔细端详着孩子的小脸蛋,差点就掉下泪来:旭儿长高了也长大了,原来清秀可爱的容貌,如今越发地俊俏了,一举手一投足,都隐隐散发出了皇室特有的高贵气度,只有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所流露出来的依赖、眷恋,到现在也没有变。
连老爷和连夫人都笑出了声,我也笑着刮了下他的鼻梁:“娘也想你呀!你这孩子,几天不见,倒是越发调皮了!”旭儿“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钻进了我的怀里。“云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我微微转过头,是清河。俊雅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墨般的眸子正深深地凝视着我…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我恭恭谨谨地福身请安道:“臣妾参见殿下!”
“这……”清河略微尴尬地坐在那里,眼睛里掠过一丝恼怒、狼狈,最后却又转为平静,淡淡地回应道:“不必多礼。”
“好啦,大家都是自己人,又客气什么!”连老爷出来打了个圆场,我忙笑道:“爹说得是,是女儿考虑不周。”原本以为清河把孩子送过来之后,闲话几句就会回府,谁知道他磨磨蹭蹭地拖时间,一拖就拖到了晚膳。不用说了,连老爷当然是盛情邀请,而他则是却之不恭,不过我个人觉得他是求之不得…唉,把我原来的好兴致破坏得一干二净,还好有旭儿在,给了我不少的安慰。
饭席上,应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桂花酒,甘醇甜美的味道使得大家惊艳不已。当听说这种酒的做法是我“想”出来的时候,连老爷和连夫人都十分的惊讶,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宝贝女儿突然间变得如此“多才多艺”,而清河更是拿那种深究的眼光盯着我看,看得我坐立不安,浑身上下不自在。酒过三巡,清河和连老爷聊起了朝中的政治动向和局势,女人和小孩便在一边低声笑闹了起来。
正说着,清河突然话锋一转,不动声色地看向连老爷:“不知道王爷对于近日我二皇兄所遭遇的事有何想法?”我的心蓦地顿了顿,终于有些明白他的目的了,看来今天是想探探连老爷的口风,不过到底是他自己想知道,还是别人想知道呢?连老爷微微笑了笑,打出了一个最“保险”的擦边球:“二皇子敦厚纯良,知子莫若父,皇上心里必定早有计量,臣等又怎敢妄加揣测呢?”一听这种场面上的官话,清河马上附和道:“王爷说得对,只是本王这心里还有个疑问,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帮我解答解答?”
“愿闻其详。”连老爷一脸严肃的看着清河,还真有几分重臣的架势。“王爷有没有发觉,关于我二皇兄的流言,根本是毫无预兆,却是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朝野,甚至传到父王的耳里?本王琢磨着,总觉得这一切倒像是有人布局,想要利用这舆论来蒙蔽父王,借此以打击我二皇兄,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王爷,您觉得本王说得对不对?”清河虽然一脸的恭谨,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连老爷,摆明了是怀疑我们做的(虽然的确是我做的)。
“呵呵——”我轻轻地笑出了声,引来了他们的侧目。“怎么?云儿觉得哪里不妥当吗?”清河微笑着看向我,眼里换上了一片温柔。我巧笑嫣然道:“臣妾是妇道人家,对于这些朝中的大事自是不懂,但是臣妾却也知道,这坊间的流言只要一传开来,那是野火蔓延之势,快得你拦也拦不住,这倒也是正常的。再说了,难道殿下认为像皇上这样的明君,竟会被这小小的伎俩所蒙蔽,那么在殿下眼里的皇上又是怎样的呢?”清河脸色倏然大变,忙正色道:“父王自然是一代贤明之君,儿臣当然是满心的景仰与佩服!”
这话说的,还怕隔墙有耳呢!我微微冷笑着便没再搭话,清河被我这么一刺,明显地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脸色也有些沉重,心不在焉地说了没几句,终于还是忍不住提早告退了。清河一走,气氛马上活跃了起来,大家围着桌子吃饭、聊天,又亲切又热闹。转头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恍如玉盘,散发着柔和而又润泽的光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而在这一片夜空下,这一轮明月下,又有几家欢乐几家愁呢?
夜深了,连老爷和连夫人早已经回房休息,酒席也撤了下去,我拉着旭儿的手送他回房就寝,这孩子也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窝在我怀里撒娇的小毛头了…“快躺床上去,别冻着了!”亲手给孩子洗脸洗脚,服侍着小祖宗躺下,我才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打算回房睡觉。“娘,你等我睡着再走好不?”旭儿紧紧拉住我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我,“好,娘陪着你,快睡吧!”敌不过他撒娇的“攻势”,我马上心软地“投降”了,仔细地给他掖好被角,然后我笑着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娘,旭儿一定要快点长大,以后要好好保护娘亲!”孩子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无比认真地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坚定。
“好!娘相信我们的旭儿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英雄,也可以保护娘!”我也认真地朝他点了点头。可能是环境的关系,旭儿才7、8岁却好象已经知道了这世界的残酷,帝王家的孩子都是少年老成,这也是必须的,但…真不知是幸亦或不幸?可是旭儿,不管如何妈妈总会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人生。
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深夜,我叫应儿他们先去睡了,这一天也够他们累的。走进屋内转身阖上门,还来不及点灯,身子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拥住了,“终于回来了!”低沉悦耳的声音拂过我的耳际,带来了一股邪魅的火热气息。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将军不仅私闯内宅,现在倒改行成夜盗了,总是在晚间出没。”我淡淡地说道,微笑着转过了身,刚好对上了孔言略带邪魅的寒眸,“这一路远道而来,将军何不先坐下小歇一会。”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素色的披风边角沾染着点点的泥泞,凌乱的长发不羁地散落了下来,原本俊美的面容现在带着疲惫,下巴也冒出了一片青色的胡渣,满身的风尘仆仆…看来是一路策马疾驰,到了殷都连自己的家也没回,就直接跑我这来了…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已经歇得够久了,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你回来,本打算直接冲进前厅去看个究竟!”孔言不肯放松一丝一毫,更加用力地拥紧了我。略带埋怨的口吻让我不禁笑出了声:“还好你没有冲进大厅,不然我爹娘见到了,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打算为我这个‘惊世骇俗’的休妇再添一道‘罪名’么?”
他温热的手指缓缓地抚上了我的脸庞,低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蛊惑:“如果没有现在这些扰人的事情,我早就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女人,又有谁敢说什么?我想要的想保护的,没有谁能阻止!”一如既往的霸道和强势,却不会再让我觉得恐惧,只让我觉得更加的安心。这个冷峻的男人,有着真至的性子:他强烈的野心,他炽热的爱意,从不会加以遮掩;至少在我的面前,他的好他的坏,总是赤裸裸地坦然呈现在我的面前,既不退缩也不畏怯。莫名地我总是下意识地相信,这个男人能做的想做的,到最后一定可以做到。
“怎么会突然到殷都来了呢?边关那里没有关系吗?”我有些疑惑地问,然后起身拿了净脸的湿绢递给他。“今天不是中秋吗?自然是想要找个人来陪我,我可还特地带来了独一无二的桂花酒,怎么样?云儿,愿意陪我小酌一杯吗?”他有些促狭地说道,凝视着我的双眸却掠过了一丝温柔,“真是,我和你说正经的…不过那酒你还没喝吗?干吗还特地带过来,我这里有的是。”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这还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温柔的目光和沉溺着爱意的话语,让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原来“勇敢”的目光也变得胆怯了起来,四处闪躲着,却始终不敢迎视他的双眸。“云儿……”孔言略带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淡淡地弥漫着暧昧和诱惑的气息,突兀地,下巴被抬了起来!
柔和的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看上去狂野而又邪冶,微微上挑的狭长双眸,跳动着簇簇闪耀的火焰,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恍惚中,眼前的面孔越来越接近,视线有些模糊了,寂静中我只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渐渐地,他的气息已经近得可以拂到我的脸上——就在这时,我突然有些结巴地说道:“我们…还是…还是喝酒吧!”孔言的脸一下子顿住了,然后退了开去,我看到他浮现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然后叹了口气道:“云儿,你真不老实。好吧,我们来喝酒!”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我想我真的疯了,之前也和他接吻过好多次,为什么惟独这一次却如此心慌呢?如此地不镇定——完了,我!
孔言小心地自身后拿出了一个皮囊,看到我不解的表情,便解释道:“这种皮囊是我们行军的时候用的,可以保证水质数天不变,携带也比较方便。”然后,他轻轻地拨开了塞子,一股清幽的香气顿时弥漫了开去,带着淡淡的甜甜香味,正是桂花酒的味道。我笑着接过皮囊,给我们两个各倒了一杯酒,然后轻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将军,这一杯,云儿敬你!”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孔言也笑着端起了酒杯,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彩:“我想今天这一杯酒里应该不会再放了什么东西吧?”
原来,他还记得北驻地的事…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摇头道:“哈哈,瞧你说的,你现在可是我的盟友,我可不敢药你,害了你不等于害我?”孔言但笑不语,只一举杯便喝了下去,我一边斟酒一边问道:“将军怎么不回家中过节呢?中秋,自然应该与家人团聚才对。”他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家父几年前便已经去世,府中也没其他亲人,我又何来回家一说呢?其实,我早就没有亲人了!”我心里一惊没有搭话,只是淡淡地转移了话题,这么一提,好象孔言从没和我说过他家里情况。
接下来我和孔言提了二皇子和清河的事,他沉思了片刻,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我要小心。其实当年猎场一事,我早就怀疑清寻那时候就已经和孔言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后来塞北一行,途中遇刺以至被孔言囚禁,我都怀疑与清寻脱不了关系。但是当时,孔言并未对我大哥和我出手,说明他并没有那种心思。
可是后来在土莫林遇险,清元有人故意透露我和大哥的行踪,想借刀杀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成功,那么对谁最有利?孔言现在站在我这一边,但显然他也并未和清寻撕破脸,这当然是明智的,而且我也不怕他会对我不利,试想一个聪明人会扶持另一个有野心的对手登上皇位吗?这无异于引狼入室,自断后路。
但是既然孔言没有表态,我也并没有多加询问,我想他是怕我牵涉到太多的事件里面吧!后面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好象孔言还和我说了这次是老皇帝叫他回殷都的,究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说边关已经交给了几个心腹和亲信,很安全什么的……然后我好象哭了,哭得还挺厉害…接着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直接昏迷了!
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应儿的大呼小叫给吵醒的,迷糊地睁开了眼,刺目的阳光闪得我眼睛酸痛。“小姐,你昨晚回来之后是不是喝酒了?”看着应儿咄咄逼人的样子,我轻叹了一声,抚着疼痛欲裂的额角没说话。“难道是看见八殿下所以伤心了,一个人喝闷酒?”伤心?我不知道,也许潜意识里是有一点吧,不然昨晚怎么会哭呢?“不对,酒杯有两个”,应儿皱着眉头哭思冥想,“啊,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地板上还有些泥泞,难道——”
我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看着小丫头睁大的眼睛里闪过了然和戏谑的神情,我不禁有些懊恼地松开了手,“呵呵,小姐,我叫厨房给您煮醒酒汤吧,唉,晚上醉酒可是对身体很不好的!”应儿摇头晃脑地朝门外走去,“应儿!”我怒喝了一声,小丫头马上嬉笑着跑了出去,我闷着一肚子气坐回了床上,啧,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第二卷:第六十八章]
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在家陪着旭儿,孔言也没有出现,估计是在忙着与老皇帝周旋。旭儿在宫中除了念书以外,我们也另外安排了“暗卫”,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以外,还传授他各种武艺。当初的时候连老爷就很不赞同,在清元这个“崇文”的时代,你除非是像孔言一般立下了赫赫战功,否则一般的武将在朝中很难受到重视。可对我来说孩子的安全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而且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总之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过硬”,也许是我太苛求了,但是对于旭儿我抱了很高的期望和期待。
十八那天,旭儿又要进宫了。看着孩子坐上了马车,我吩咐随行的几个侍卫一定要小心,正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孩子突然从里面探出了身子,睁着圆圆的眼睛,有些严肃的问道:“娘亲,您是打算以后都一个人吗?”闻言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幸好都是亲信。只是看着旭儿眉目间的稚气,现在竟然被老成、稳重所代替,我的心里有些欣慰却又有点担心,“不管是谁,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和自由,谁也无法束缚住谁,即使是父母与孩子,明白吗?”孩子似懂非懂,却又有些诧异,但还是接受地点了点头,坐回了马车。
我爱旭儿,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给他的未来铺路,但是我却并不愿意自己的人生都随着孩子来打转…对我来说,给孩子引导方向就是父母的职责,接下来如何去走就是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也许从头到尾,最自私的人应该是我吧?看着远去的马车,我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了一些失落和疼痛。
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就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函,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孔言的,说是在品怡轩等我。匆匆忙忙地回房换了男装,又小心地带上了之前从于风那“勒索”来的人皮面具,我又成了之前在茶楼的那个平凡的清秀书生,带着应儿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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