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被恐吓得肝胆俱碎,不知怎么招惹了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主,颤颤巍巍地往嗓子里咽了咽口水,抬起泪流满面的脸,企图唤醒盛世的同情,“盛……盛少……我这……”
不过,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盛世丢过来的眼神凌迟成片。
盛世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吼了声,“滚!”
这个震天巨响的吼声,瞬间将叶辰打入冰窖,碎裂成末,被寒风一刮,消失得无所踪迹。
叶辰心如死灰,不敢吭声,往后挪了小步,一张俊俏的脸耷拉下来,这下可真是载了!
盛世顾不得找他算账,立刻折回身,将后车座里的顾南溪抱了出来,绕到副驾驶,将她放上去,扣好安全带。
喝得烂醉如泥的顾南溪哪里是个安分的主,刚被安全带绑住就开始嘟哝挣扎起来。
“顾南溪!要是不想让我在这里把你给办了,你就给我安分点!”盛世气得不行,动用蛮力将顾南溪乱动的手压制住,双眼冒着火,直直地将她瞪住。
饶是现在神志不清的顾南溪,在面对这只随时暴怒的狮子,也是相当会审时度势,当下便醉着脸,歪着身子,闭着双眼,沉沉地睡了起来。
她此时乖巧安静的模样,小巧的脸蛋有些苍白,此时略带着半分的柔弱,斜斜地耷拉着。
这般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盛世的心,从原本的烦躁,突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西装外套搭在顾南溪的身上,顺手将她额间凌乱的发丝往后撩了撩,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嗓音低沉宠溺着说道:“你还是这个样子,更讨人喜欢。”
睡意沉沉的顾南溪,或许是感知到什么,嘟着嘴,小声地嘀咕些让人听不懂的碎语,似乎是在抗议。
天色渐晚,风雪又是愈加的肆虐,不宜停留,盛世将车门带上,踩着油门,“嗖”地一声飙了出去。
轮胎旋转的疾风卷起从夜空落下的飞雪,袭击着旁边倍受打击的叶辰。
叶辰站在路边,感受着盛世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可怜了他,就这样被无情的丢在了天寒地冻的风雪里。
看着逐渐消失在远处的豪华宾利,肩头已落满雪花,这份寒凉冷意让他开始头脑清醒,慢慢反思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了盛少,以致于他要将自己丢在半路,甚至是发配到阿拉伯那个鸟不拉屎,光产石油的地方。
叶辰绞尽脑汁一遍遍的回想方才的事情经过,企图找寻到自己的盲点。
方才盛少的怒吼咆哮太突兀,当时他的脑中处于断片状态,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猛踩刹车时,似乎、好像听到的一声痛呼。
“唔……痛!……”
这声软软绵绵的呼声,必定出自顾南溪。
下一秒,他便被暴怒不已的盛少粗鲁的扔出了驾驶座。
所以,是因为自己的紧急刹车,让顾南溪撞到
了哪里!?
越是往下联想,叶辰越感到寒凉。
叶辰胸腔里的愤怒勃勃燃烧,他也是有脾气的血性男儿好吗!?
盛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感到痛心疾首啊,自己可是向来鞠躬尽瘁,尽职尽责。盛少居然为了顾南溪一点小磕小碰,就这么狠心的将自己发配那么远,更是可恶的将自己丢在这山上自生自灭!
啊喂,下山开车都要半个多小时,盛少,你这么没有人性,我要是步行走下去,会冻残的啊喂!
叶辰看着苍茫的大雪,视线紧紧地盯着空无一物的马路,内心奔腾起千万匹草泥马。
悲哀的叶辰哪里知道,当年陪着盛世出生入死,商业场上唇枪舌剑、枪林弹雨、抛头颅啥热血的顾律川,不过是因为对顾南溪出言不逊,已经被盛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而他受到的这点惩罚,不过是盛世顾及顾南溪,没多少闲心找他算账而已。
叶辰现在应该去烧香拜佛,祈求在顾南溪的问题上斤斤计较的盛世快点将这夜的事情翻篇,否则明年的某个时间,便是他的忌日。
……
顾南溪一路上倒是比较安静,并无吵闹,盛世踩着油门,将车速提高,很快便回到了半岛别墅。
顾南溪从早晨出门后,到现在还没回,钟妈在半岛别墅已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她准备打电话向黑曜求助时,门外去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她慌张地跑出去,一边嘴里唠叨着说道:“南溪小姐,你跑哪里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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