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年的眼睛,会有警惕和不动声色的疏离。但对人对事,她总是带着几分温和,仍有商量的余地。
宋白芷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深潭让人看不透,她的笑如同一束根本不会穿透夜色的浮光,十分虚假。
或许是因为陈皮的成长环境就是最底层的弱肉强食,争抢掠夺是常性。而他能够活到现在,也并不是完全依赖的杀人手段。
他偶尔是靠着间接性兽性思维的灵光一现堪堪躲过危机,偶尔会冒出一两个突发性的判断,对于他来说,这是常态。
所以,即便楚落年与宋白芷是同一个人,陈皮还是能够一眼看出两者的区别。
陈皮看着那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几个人也嗤笑道:“来的真够快的。”
宋白芷没有过多关注这几个人,他们待不了几天。她将目光落在门侧那口井上,神情平静无波。
这行人上前放下手中的东西,客客气气的行了礼道:“楚大夫,您安好。咱们都是老爷安排来照顾您的,不知您可有忌讳?咱们也好下去做事。”
这群人还算有眼力见,只上来打个招呼问寻忌讳。
宋白芷将目光投向陈皮,问:“你房中可要清扫?”
陈皮自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她不放心这群人,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人进屋子里清扫,万一屋子里被动了手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皮懒散的回道:“不用。”竟是连一个眼神也没落在他们身上,全然将对方当成了空气。
宋白芷侧头笑到:“我与他的屋子都不需要清扫,旁的事,有劳了。”
领头的男子不动声色的了打量起两人,笑着说:“您客气了。”说罢,便带着人手,清理起来。
陈皮转过身,随口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宋白芷笑着反问:“你又想学认字了?”
陈皮直接跳了起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卷扔到一旁,嘴里还念叨着:“学这个多没意思,我要出去找点乐子。”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没有半分兴高采烈的意思,更像是刻意说给外面这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听。
宋白芷从一旁拿过荷包扔给陈皮道:“买点东西送过去,也算礼尚往来。”
陈皮接过这沉甸甸的荷包,心中疑惑。宋白芷的钱,都是怎么来的,感觉永远花不完似的。
他又想到自己挣一百文一身伤,心中疑惑,喜七算的泼天富贵莫不是下错了头?
他这么想着,将钱袋子又扔了回去。他指了指自己的钱袋子说:“我有钱,荷包你自己留着吧。”反正自己就算买,春家那老头也不一定收。
若是以前,这钱落他手里,他才不还。只是…
他看着宋白芷瘦猴似的身子,啧了一声。‘算了。’
陈皮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宋白芷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转性了?’
她捡起那一卷书,起身回了房间,假装没有看见那道偷偷观察她的身影。用白纸写下了‘配方’后,举起晾干的抖了抖。
过了一会儿,那个身影悄悄地离开窗户,行为举止十分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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