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奏面无表情,身着霜白色的衣衫,整个人好似结在飞檐上的白霜一般。
天气渐凉,除了白霜,飞檐下还缀着冰棱,末端尖锐无比。
叶长遥瞧着云奏,心脏直如被那冰棱戳刺着一般。
云奏不言不语,坐上了马车去。
叶长遥坐上了辕座,但并未驱使马儿向前,而是传音将方才之事说与云奏听。
云奏没有作声,仅在经过丰将军生祠之时,道:“他们倘若知晓丰将军已死,不知该如何伤心?”
马车行了一日,没曾想,竟是没找到一处可落脚的村落。
及至月上中天,周围仍是满眼的荒草。
道路颠簸,叶长遥清楚云奏是无法在颠簸中入眠的,便停了马车。
马车停下许久,云奏都没有动静。
叶长遥一急,掀开马车帘子一瞧,却见云奏含笑着问道:“怎么了?”
自从他与云奏约定到了观翠山便和离后,云奏不是面无表情,便是对他笑,但笑容一概浮于表面,不用费半分功夫,便能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
是因为云奏已不愿意应付他了么?
“饿了么?我去打只野兔来罢。”眼前的云奏的笑容使得他连言语都艰涩起来,一字一字仿若是强行拼凑在一处的。
“我不饿。”云奏看了眼天色,将准备好的棉被在马车内铺开,才对叶长遥道,“夜深了,一道上马车睡罢,待天明了再赶路。”
叶长遥矢口拒绝:“不必了。”
“随你。”云奏当着叶长遥的面将自己剥得仅余亵衣亵裤,而后便扯过棉被,阖上了双眼。
叶长遥放下车帘子,忽闻云奏道:“明日怕是要下雪了。”
他以为云奏还要再说些甚么,但云奏却是发出了均匀的吐息声。
云奏欺骗了叶长遥,他根本没有睡着,他生怕叶长遥听见他的动静,在马车内一动不动,宛若一具陈年干尸。
可他为甚么要欺骗叶长遥,又为什么要害怕被叶长遥听见动静?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只知叶长遥要与他和离。
这本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却觉得一身的筋骨被人一根一根地抽出,又一根一根地放回了原位,血肉模糊。
装干尸久了,浑身上下的皮肉全数僵硬难当,他索性坐起了身来,继而掀开了一点车帘子,去窥叶长遥。
叶长遥戴着斗笠,于荒草中打坐,惹了一身的露水。
看了一会儿,他心头泛起一阵苦味,正要躺下身去,却见一片一片的雪花从昏暗至极的空中洋洋洒洒地坠落下来。
一下子便将人间覆上了一层银白。
叶长遥大病初愈,冻不得,但他又怕自己打搅了叶长遥修炼,会令叶长遥走火入魔。
左思右想之下,他忍不住到了叶长遥身边,将自己已洗过的外衫为叶长遥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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