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敞羽伸手搭着石策的肩膀,“哎哎,你说怎么就单单劈中你呢?你看咱衍哥的屋子瓦都没掉一片,你看你的,门板都没剩一块,实在是稀罕。”
那敞峰也啧啧称奇,“我说大哥,你是不是……”
“够了!”石策悲愤地打了个喷嚏,“我已经够凄凉的了,你们还要落井下石。”
“哪呀,”堂川斜睨他,“明明是患难与共。”
“……”
“你患难,我们与你共同聊聊这件不幸的事,”堂川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石策踢他,“滚。”
房子毁了,总得再盖新的,空屋也有,但是都没收拾,堆满了杂物,石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住进去,要么跟其他人同住。
这大冬天的,修房很困难,须到临照去寻工匠,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堂川问道:“你们有谁愿意跟大当家匀一匀屋子啊?”
在场诸人摇头,废话,这山寨里的屋子本来就不大,石策保不齐要住到明年开春,哪里放得下。
堂川遗憾地摊手,“看来大哥要去睡啸山厅了。”
石策呆了呆,扑到隔壁门前用力敲,“衍衍——”
归衍打开门,沉声道:“何事?”
“我……”
堂川健步冲上来把他挤到一边,“衍哥晚上想吃什么?”
“我能不能……”
那敞羽将石策的后衣领重重一扯,满脸堆笑,“来来,衍哥说想吃什么,咱哥几个露两手。”
石策叫道:“让开——卧槽!”
那敞峰动手要拖他走。
归衍莞尔,“石头哥哥没地方去么?”
石策委委屈屈的声音越来越远:“那可不是……放开我啊找揍呢你!那敞峰!”
归衍轻轻拂袖,几人只觉眼前素衫晃过,石策耳畔便响起他的声音——
“不如住我那间屋罢。”
石策心里乐得嗷嗷叫,脸上却故意绷住,“那怎么好意思呢衍衍,哥这么大人了,睡一张炕不挤么?”
快快、快说不挤。
“自然不挤。”归衍果然道,“你可以打地铺嘛。”
众人的表情瞬间扭曲了。
石策暗道,好想咬人啊。
山寨的后方隔开半里地,有个山村,村里的人皆是马匪们家小,一户户顺着山势延下坡来,夏天的时候会在附近的空地上种些蔬果和粮食。
十月已经大雪封山,山村外几乎见不到人影,偶尔才有农户经过。
归衍无事可做,闲逛着走到这片地界,被一个老农叫住。
“哎,你是哪家的?”
归衍道:“我从寨中来,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这里是何处?”
那老农扛着铁铲慢慢走过来,“咦,你看不见?”
“嗯。”
老农狐疑地打量他,继而点点头,“前面的人很少白天上这来,没见过你,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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