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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柔一时心软,为报故主之恩,答应收养小公主。
亦公主交待完毕,力尽身亡,塔图潜逃出营。
欧阳震回营得知此事,虽是生气,但见襁褓中婴孩可爱,动了心思,抱于怀中逗弄,谁料婴孩衣物中涂了剧毒,他当场晕厥,经军医救治,方才醒来。恰时两国又开锣鼓,阵前交锋,与塔图力战。
塔图战于一半,丢剑逃跑。
西郎雌剑便成了欧阳震此战的战利品。
没想到恶梦就是从此开始的。
起初欧阳震为了上官婉柔,隐瞒了所有人,毕竟一去一年多,抱女归来,也是情理之中。
世间总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始终叫皇上知道了。削藩在即,东方景暗地以此为借口,削了欧阳震的军权。
祸不单行,没想到当初欧阳震所中之毒未清,后又与塔图力战,毒滞下体,以至他回朝之后,大病一场,双腿瘫痪。
本来上官婉柔与欧阳震都抱过襁褓里的小公主,独婉柔无碍,震对她起了疑心。
渐渐,夫妻二人感情日渐疏远,再加之二夫人从中挑驳,愈加无可搀回
一番深长的讲述,一切的发生仿如昨日。窗外的明阳依旧,只是上官婉柔早已泪眼模糊。
羽彤也终于明白娘亲所说对爹有愧到底是何因,原来那场病并非欧阳长亭的死,而是早前的一场剧毒。
而这一切的“果”皆起她这个“因”,若不是她,爹和娘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曾经辉煌的镇南王府只因多了这么一个十三小姐,命运彻底的改变,就如二娘所说,当成真了“扫把星”。
羽彤拿起绢帕,轻轻抚去上官婉柔眼角的余泪,心里忍不住地阵阵酸痛,“娘,都是我的错。”
虽说她是尹政君,但在这具身子里待久了,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是看到上官婉柔落泪,她余心不忍。
“哪里怪得了你。”上官婉柔摇头一笑,“都是那个塔图将军太狡猾了,是他在你的衣物上洒了毒药,记得那时他说口渴,要喝水,我端给他,他喝了一口,说水是苦的,叫我尝尝。我尝过,说是不苦,他又把水全都喝下了。我估摸那时就在茶里下了解药给我。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你爹是他们西郎的克星,不除你爹,他们心难安。唉——”
“娘,爹是对你起了疑心才疏远您的,不如跟爹说清楚,你们——”羽彤还期盼着他们有和好的一天。
“你爹他不笨,怎会不知道呢。疑心起了,过段时日,想通了也就好了。只是一个驰骋在沙场上的将军再不能打仗,只能每日瘫在床上,你想想是何等的痛苦,他不理我,我能理解,不怪他,是我疏忽大意了,才叫塔图有机可乘。”上官婉柔好似看穿了红尘一般,摇头一声长叹,抬手抚了抚了羽彤的脸颊,“有些遗憾是弥补不了,就像我跟你爹一样,十八年了,如果能破镜重圆早就可以了。这次我愿意跟随斩龙去平川也是想通了,不再执着了。没想到成了你的累赘了。”
“娘,你怎么会是累赘了,我的命都是娘给的。”羽彤握紧了上官婉柔的手,不知不觉泪水模糊。
“好孩子,听娘一句,遇到机会,一定要逃离这里。南岳还有人等你了,不要像娘一样,错过了就没有了,知道吗?”上官婉柔抬手轻轻擦拭着羽彤脸颊上的泪水,温慈的面孔上满是希翼,“西郎的责任不是你该背负的,还有西郎的百姓若是换了天日,或许过得会好些。”
羽彤何等不明白上官婉柔的话,西郎多年征战,早已是民不聊生,官非官,民非民,君非君,迟早都要亡国的。
这个道理她懂,她并不指望把西郎拉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只是如今她想走也走不了。
东方璃掌控了一切,若她逃了,诩星、芳心、斩龙还有娘亲怕是都活不了,暂时她不能冒这个险。
要等,等到恰当的时机。
“娘,你放心,羽彤心中有数。”羽彤撇起一个笑意,转移了话题,“娘,外面秋阳明媚,我扶您出去走走吧,对了,斩龙呢?”
“在外面呢。”上官婉柔很是轻松地吁了一口气。
“好,我们去看看他去,那个憨小子定是折腾坏了。”羽彤半开玩笑的说道,扶起上官婉柔踱步出了擎天殿。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郡城的秋天来得的确要早,很多乔木叶虽然还是青的,还偶尔一阵风过,吹落在地枯叶也少不了,哗哗地响着在半空中盘旋,好似一只只飞舞的蝴蝶,俄而一阵难得的嬉笑声打破了宁静。
“大蛮牛,终于见到你了,你,你还是只大蛮牛嘛。”不远处,芳心清甜的声音响起,自从西门傲去世之后好久没听到她这样快活地说话了。
虽然西门傲对他们兄妹俩颇为严厉,但毕竟承得养育之恩,若是没有感情,倒成了他们是铁心心肠的人了。
鲜艳的身影像朵流云似的飘过来,将憨厚的少年紧紧地拉住,小脸上是掩埋不住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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