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门傲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只是吃力地朝着诩星和芳心招了招手
芳心会意,赶紧是地握了他抬起的手,眼里的泪花在打转,“虽然叔叔平时对我和哥哥很严荷,但没有叔叔,我和哥哥也活不了这么久,叔叔一定不能有事。”
“叔叔,你想说什么。”诩星的眼里闪过一抹湿润,微微蹲身,已覆上了那只冰冷的手。
从西门傲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丝渴望与无奈,还有怜惜,从来从来他都没有过如此的眼神。
也许这就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西门傲的嘴角稍稍扯动了两下,似是想笑,那种见到亲人的满意的笑,只是他的面部已经僵硬了,将笑都笑不出来,干枯的手指又指了指,“她,她——”喉咙里迸出两个微弱的字眼。
他手指的方向是欧阳羽彤。
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是此情此景,羽彤也忍不住地陷住悲凉之中,知道西门傲是想唤她,于是盈盈上前。
诩星和芳心大约也知道西门傲叫的是羽彤,赶紧退让到一边,留下位置给她。
羽彤微躬身子,握了那只干枯的手,冰冷浸入心底,骨子里流着的始终是眼前这个大限将至的老者的鲜血,血终是浓于水的,忍不住的喉咙有些哽咽,“父皇,儿臣在。”缓缓唤出一句来。
“好——”西门傲听到此言时,嘴角又扯,这次他是真的笑,笑得僵硬却真切,仿是心愿达成,吁了一口气,无神的双目瞄向站在一边的沈世光,“沈大人,拿来——给她。”
说完短短的几个句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似的,已是虚汗淋漓。
沈世光会意,已转身从一个太监的手里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捧上来,递到羽彤面前,“公主,接玺吧。”
“玉玺?”羽彤微惊,西门傲当真要把帝位传给她?回头看那已然干枯的面颊,塌陷的眼眶里积着渴望。
“快——接——着——”喉咙里挤出微弱的三个字来。
羽彤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诩星,他微微颔首,示意她接玺,看来这是西门傲最后的心愿,抿了抿唇,抬手接过沈世光手中的锦盒,轻轻地打开,果然是西郎的传国玉玺,晶莹的颜色,威武的龙腾。
而就在此刻,躺在龙榻上已经干如枯柴的身体浑身一个颤抖,嘴角咧起一个明显的笑意,一声重咳,接着两眼一翻白,头歪在一边,手重重地垂下,敲击着床沿一声重响。
“叔叔——”
“皇上——”
凄惨的唤声,哀痛的哭嚎,大臣们、妃子们皆跪地叩拜。诩星和芳心积在眼里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哗哗落下了。
一代嗜血君主,生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到底是何种恶疾夺去了他的性命?
面色枯黑,瘦骨嶙峋,倒是有几分像嗜毒者的症状。难道——
“父——皇——”羽彤本以为自已会很平静,只是始终这副皮囊里流着的是西郎皇室的血,眼前的人始终是生她者。
不自觉地,眼眶湿润,捧着的玉玺沉甸甸的,仿佛再也端不住了。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他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而已。”当所有人都陷在悲恸当中的时候,寝殿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分阴邪,是他!
羽彤微惊,转身看去,一袭飘逸的长袍,颀长的身材像魅影似的幽然而入,长眉弯弯衬着狭长的凤眸,妖美而满是锐利,性感的薄唇像开在春朝的妖艳红花,点缀着如此精美的面孔,额前依然勒着二龙戏珠的金抹额将他的墨发衬得闪闪发亮。
东方璃居然出现在这里,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入宫之时见到的那个像欧阳依凡的人,不是像,应该就是他,已证明了一切,恐怕西郎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他的人了。
怪不得沈世光面色生忧,种种难言哽在喉中。
“沈伯父——”诩星的第一反应是对沈世光冷冷地质问,本来他发现宫中有异样是想调头离开的,若不是沈世光的突然出现——
“诩星,以你的才智定是发现宫中有异样,刚才你调头要走,你以为走得掉吗?”沈世光的脸上依然挂着泪痕,凄哀的神情里皆是无奈,的确宫里早已换上东方璃的人,他们一旦入了局,想走根本不可能,“我只是想完成皇上的最后一个心愿,叫他能见到长公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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