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圣君又一次提起了白音尘的脑袋,想再次用蛊毒狠狠折磨他。
却瞧见白音尘的嘴唇微动,不知在说着什么。
他凑近去听,仍然是声如蚊讷,听不真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圣君颇为不耐烦,虚着眼睛望着那双紫黑的唇。
蝎子王在角落里隐隐担忧,假如白音尘说出自己就是墨沧溟,那圣君岂不是会责罚蝎子王隐瞒此事吗?
但愿,白音尘别说话,再也说不出来才好!
果然,如蝎子王所愿,圣君的耐心到了极点。
他抬脚将蛊毒香炉的盖子踢开,拿起了香炉,举着便要往白音尘的嘴里灌去。
“这些蛊毒,涵盖了我苗宗七百种,样样都是蛊河里最深处蛰伏的大毒虫,炼成这样一小罐,吃进去就够你肝肠寸断,却偏偏吊着一口气,尝尽世间所有苦楚!”
“你也尝一尝,我儿墨沧溟当年受的委屈吧!白音尘,你这道貌岸然的仙盟盟主,你死不足惜!”
话毕,便往白音尘的口中倒去蛊毒香灰!
然而,就在此刻,什么东西,竟悄悄攥住了圣君的发尾。
那力量微弱的抻拽着圣君,缠绕了一小圈,最后,放进了温热汗湿的手心里。
是白音尘的左手,用最后的力气,只扯痛了圣君的头发而已。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昏死在冰冷的石板地砖上,响起沉闷的一声。
蝎子王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好!墨沧溟真的死了,不会有人知道,他就是墨沧溟!
然而,他却瞧见圣君缓缓锁起眉头来,看着这只死也要攥住自己发丝的纤长手指。
白音尘这样逆着拧了一圈,攥紧了,好像攥住了救命稻草。
一如当年,墨沧溟五岁的时候,满脸仇恨脏兮兮的男孩子,毅然跳下了狰狞可怖的蛊河。
那孩子被圣君拽住提上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下意识便拽住了圣君的发尾。
“我……要跳下去,我不怕,不跳下去,我就不会变强,不能替我爹爹和娘亲、祖母报仇了,我娘亲……她……还被天罡门穿在旗杆上流着血呢,我必须要去救她啊!”
可是,那只小手死死攥住圣君的头发,出卖了那孩子心里极大的恐惧。
回忆好似熊熊烈火,焚烧着圣君的心。
他此时突然又想起,方才白音尘嘴里念叨着的两个字。
嘴型分明是——肉身。
瞬间,圣君的心脏里一阵闷痛袭来,他险些没站稳,喷出了一口气极的淤血。
“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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