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姨,我都知道了。”
热牛奶向她的手心传递温度,闻一将杯子轻放到桌面,两手伸过拉起明芸的,“我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岑煦瞒不了我多久。”
“是啊,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倔呢。明知道瞒不了你多久,却还是想要瞒着你,不让其他知情人告诉你,”明芸颇为认可这番话,点点头,又问,“那你现在知道了,怪他吗,一一?”
要问闻一怪不怪岑煦,怪过的。一开始是怪他瞒着自己很多事,不够坦诚,现在则是心疼他不肯早点儿说。于是小幅度摇摇头,望着面前的人,期盼明芸能再多告诉她一点儿,告诉她,自己当初都漏了哪些不知道的事。
明芸轻轻叹气,说起她这个儿子,她也头疼:“高三那年,就在你出事进医院后的寒假。岑煦也住院了。”
心口一颤,闻一怀疑自己听错了,怔怔地问:“住院了?为什么?”
“孩子,你当时是以什么方式进的医院,他就是以什么方式住的院,那一年的春节,是我和他爸结婚以来过的最鸡飞狗跳的一个新年,”聊起往事,明芸仍是颇感无奈,抽出手按太阳穴,“岑煦,把他爸酒窖里的酒全糟蹋了个遍,为此,你岑叔叔气得够呛,但又拿他没办法,亲生儿子半条命都要没了,还怎么舍得跟他计较呢。”
“原来是……这样吗?”闻一抽了抽鼻尖,说话声不自觉的弱下,“那原亦飞说的,他和岑叔叔立下的协议?”
“协议?亦飞跟你说的?那个无关紧要,是亦飞夸大其词了,”明芸再度揉眉心,“岑煦近期帮公司解决了一些棘手的问题,特此向他爸邀功的,提的要求是让你今年来家里过年。”
闻一不明白了:“为什么提这个要求?”
她想起近三个月岑煦都没联系过她,原来是在忙家里的事。
“一一,他想让你来家里吃饭。”
“只是那么简单吗?”
明芸点头,“今年家宴原本不在这儿,应该是在严栖家里,但是岑煦一定想要让你来。我和他爸一开始不同意,因为你没原谅他。后来他在公司里做出点成绩了,便以此作为要求,让我亲自打电话邀请你来过年。”
是啊,岑煦太了解闻一了,如果是明芸亲自来打这个邀请电话,闻一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但是,一定要让她吃这个家宴,为了什么呢。
……
跟明芸敞开心扉聊了一通的闻一回到厅前,岑煦已经被叔伯们灌了个半醉,敞开腿挨靠着沙发,双眼闭起,怀里还抱着个方块软枕。
闻一走近,鞋尖抵着他的,弯腰,捏上软枕一角,轻轻一抽,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枕头拿开了,岑煦也因怀里的动静睁开眼,脸颊浮着浅浅绯红。
他坐直了,抬头,“聊完了?我送你。”
“你喝了酒,别送了。”
闻言,岑煦低下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回。”
闻一不接他话茬儿,手心朝上摊开,“岑煦,把你车钥匙给我。”
“嗯?”
岑煦这状态显然是喝多了,反应能力慢半拍,脊背往前弓,双肘撑着膝,食指轻轻揉搓太阳穴。
“你别忘记,我也会开车。”闻一低头看他,又感觉不该跟喝多的人计较,“算了,反正你先把车钥匙给我,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
“嗯。”
好一会儿,岑煦应了,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串车钥匙递给闻一,她接过,随即要进厨房,打算给他泡杯蜂蜜水,结果递她钥匙的那人寸步不离的也跟着她进了厨房,进来后还把门给拉上了。
他抬左臂从后圈住闻一的腰,将人往怀里压,垂首,炙热气息喷洒在她后颈部,闻一知道他这是老毛病犯了,喝点儿酒就想和她闹事,没管,照样拉开橱柜从里拿蜂蜜。
而后,岑煦开始找存在感:“一一。”
闻一充耳不闻,打开热水壶的开关,静等水烧开。
“你理理我。”
“……”
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她在岑煦怀里转了个圈儿,双手抵上他的胸膛,“岑煦你别……”闹。
话音未落,余下的声音被他以吻封缄,人也在下一秒坐到了料理台上,两相平视,他身上浓郁醇厚的酒香尽数入了她的口鼻,搂腰的手向上移,从后挑开了闻一的围巾,吻随即落到颈前轻轻吮吸。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
闻一难耐的仰着颈,身后热水壶咕嘟嘟冒泡声儿越来越清晰,水要烧开了。
岑煦在她颈部吮了四五个红点,脸颊从旁蹭蹭她的,像只撒娇的金毛:“我想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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