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啸眼中微光一晃,佯装烦躁,“怎么动不动就提他?”
“你都快把‘昭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还不准我提他?”沈寻无奈,“除了他,谁能让你喝白开水啊?”
严啸继续换鞋,当没听见,眼尾却扫出明晃晃的笑意。
“我前几天就说你栽了,你还不信。看看,现在都被迷得醉心于打扮了。古话说得对——女为悦己者容。”
“男为悦己者容!”严啸争辩道。
沈寻“嗤”一声笑起来,“终于承认了。”
被套了话,严啸轻咳两声,“这事你得给我保密,谁都不能说。”
“放心。你的秘密从来没从我这儿泄露过。”沈寻点头,“倒是你自己,得想明白。”
“我暂时不会跟他说什么。”严啸收起开玩笑的语气,身子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他这人,神经也太粗了。”
沈寻道:“这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昭凡如果心思细腻,发现了你的想法,你现在恐怕已经没办法接触他了。”
“他拿我当哥们儿。”严啸摸了摸鼻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唇角不经意地勾了勾。
“警院一大半的人都是他哥们儿。”
“……”
“算了,不打击你了。”沈寻说,“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对了。”严啸站起来,“我写小说的事,你别跟昭凡说。”
“这有什么好瞒?”
“反正你别说。”严啸道:“我跟他……在网上有点儿过节。”
沈寻登时明白,不再细问,余光瞥见桌上的湿纸巾,随口道:“这谁的?”
“哦,那个啊。”严啸眯眼笑道:“那是昭凡送我的玫瑰。”
沈寻:“……”
?
“阿嚏!”昭凡拿过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隐隐发痒的鼻子,另一只手往萨摩耶湿漉漉的脑袋上一按,对狗弹琴道:“笑什么笑?打个喷嚏你也笑。没见过人打喷嚏呢?都怪你,长一身毛,毛都飘我鼻子里了。”
萨摩耶根本没听懂,湿成麻绳的尾巴一摇一晃,仍旧咧嘴“笑”着,还兴冲冲地直立起来,递出一只前爪,黑豆子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汪!”
“干嘛?想跟我吵架还是跟我握手言和啊?”昭凡抓住萨摩耶的爪子,友好地挥了两下,“握完了,坐好!澡还没洗完,不准调皮。”
浴室空间狭窄,也不隔音,昭凡在里面和萨摩耶聊天,隔壁浴室和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几个年轻的客人听得直乐,李觉故作生气地摇头,“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工作时间还不忘瞎逼逼。”
说完又冲浴室里吼:“昭凡,你给我麻利点儿!想聊天出来再聊!它听得懂你的话吗?”
“你听不懂吗?”昭凡往萨摩耶身上抹沐浴乳,将本就浑身雪白的狗子搓成了小绵羊,“难怪你老是傻笑。你害得我打喷嚏,我生气了,你没危机意识吗?”
萨摩耶被搓得十分舒服,索性眯起眼,不听不看,只管享受。
“笑笑笑……”昭凡哪会真的生气,和萨摩耶“聊天”只是自个儿找个乐子。他可不是闷葫芦,没办法一言不发洗十条狗,哪怕坐在面前的是看似凶悍的德牧,他也要逗几句。
不过打喷嚏倒是不太常见。
正给萨摩耶冲着泡沫,鼻腔突然又痒了起来。他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打得惊天地泣鬼神。
把萨摩耶都吓得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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