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课时候,校园里到处是人。kenkanshu众目睽睽之下,萧临屿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跟在穿着休闲衬衫长裤的谢嘉恕身后。
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们,军校生内心感到又是甜蜜又是害怕。甜蜜的是像是有什么无形的绳索把他和只敢在梦里肖想的人连在了一起,害怕的是自己的心思逃不过如此之多的审视目光,曝光于天下。
一路所有人都摘下帽子向元帅行礼,但平素温和友善的男人今天表现过于淡漠了。
“看起来,元帅今天心情不好……”
“上次看他这样好像是联盟撕毁边界协议的时候……”
“对我记得,难道是边境又不太平了?”
萧临屿一直跟着走到飞行器旁边,一路上心里杂七杂八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以至于旁人的议论一句都没有听见。
谢嘉恕走上飞行器自动放下来的台阶,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心里一动,偏转过头向下看去。
年轻人没有动,愣愣地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他。
谢嘉恕本就比他高上不少,再加上台阶的高度差,对峙间强烈的威压感不言而喻。
他正被帝都傍晚的橙光笼罩着,整个人镀上一层灿烂的薄金,英挺的侧脸俊朗如神祇。
萧临屿仰望着他,就像无数次在梦里一样,呐呐呓语:
“元帅,我真高兴……”
谢嘉恕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看着五官隐没在逆光中的少年。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对方既害怕他离去,又满心觉得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然而这样看去,快要融化在光里消失不见的,分明是这个孩子自己啊。
他不再等待,伸手直接把人拎到了自己身边。
然后问:
“高兴什么?”
萧临屿表情空白了几秒,赶忙回答道:“因为您待我很好,所以,我很高兴。”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当然,您一直都待大家很好……所以,所以……”
“我可没有待‘大家’‘很好’。”谢嘉恕挑眉,拉开抽屉,在里面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翻出一支小小的铁皮药膏,“拿回去按说明涂在伤口上,过两天就好了。”
萧临屿把清凉的铁皮攥在满是汗的手心里,喃喃:“……”
“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诶?”
“你不是要谢谢我吗?”谢嘉恕半依靠在立柜边,从柜子上拿了烟盒,叼了一支烟在嘴里,眼睛在桌上和拉开的抽屉里寻找着打火机,却遍寻不着。正当他要喊机甲出来帮个小忙的时候,却见一直乖乖站在门口的军校生不假思索地从校服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复古的,仿古地球限量款,深黑色金属,壳盖雕刻着繁复艳丽的回路。
萧临屿心跳声极响,他上前一步,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
像无数次模仿过的那样掀开打火机的壳盖,摩擦三下,手掌拢住跳动的蓝白色火苗,凑近。
谢嘉恕眯起眼睛,盯着壳盖出神,半晌才微微低下头,点燃香烟。
飞行器里没有点灯,窗口被严严实实遮住,只有从打开的门口照进来的一点点光。天有些热,萧临屿穿得多,浑身是汗。距离太近了,alpha手指上,衣服上,皮肤上,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气味——那是——
萧临屿睁大眼睛,狼狈地退后一步。
在学校里,每天呆在一堆alpha中间,各种混杂的信息素他早就习惯了。alpha信息素于他而言不会有半点影响,至少他坚定地认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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