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慷文故意闹著他,扯上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著花枝、章鱼的典故,不管他怎么钻都钻不出她的手掌心,气闷的嘟著足以挂上十斤猪肉的嘴。
最后他才怏怏不乐的说:“我讨厌她们。”
“呿!你哪个人不讨厌,当初你还不是想一堆鬼主意要赶我走。”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我讨厌她们。”他加重语气的看著她,表示她没那么讨厌。
“好吧!她们是谁?”看在他最近被她整得很惨的份上,给他喘口气的空间。
“丽姨和姑姑。”他非常勉强地说出,像是有人拿针在身上刺似的。
“你是指刚刚那两个孔雀东南飞的女人呀!”她也看她们不顺眼呀!所以才没跟进去。
又不是跟屁虫。
“孔雀东南飞?”她怎么老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喔!你不是要我背呀!早说嘛,何必瞪大两颗莲雾眼,你看不见她们长得一副怨妇脸。”刘兰芝的故事是个悲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呀!多伟大的情操,结果还不是以死收场。
所以做人不要太痴情,适可而止。
“怨妇……”他噗哧地咧嘴一笑。
“开心了吧!你干么不喜欢她们?虽然她们长得很不讨喜。”一看便知是她后母之路的绊脚石子。
滕问云眯起眼的故作大人样。“她们要我叫丽姨‘妈,我不肯。”
“什么?!”好个暗礁,不怀好意的周慷文奸狡的一笑,勾搭上他的背,“小鬼,咱们联手给她们好看如何?”
第七章
“大哥,你未免太离谱了吧!竟纵容保母像个疯婆子似的追著孩子玩,万一不小心跌出个伤要如何是好,你不能坐视不理……”
一进门始终不曾阖上嘴的喋喋不休,不懂看人脸色的滕尔西当是叨念自己老公,话一出闸就关不了的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
幸好她走得慢没瞧见两人拥吻的画面,否则她的语气不会这么和缓,只怕杀鸡似的尖嗓子会扯得大家都受不了,而她还怕人家听不清楚的一再重复。
反观她的慷慨激昂,一旁的文嘉丽小女人似地安静坐著,不发一语的装出娴雅柔弱的娇态,不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在模仿异母姐姐的温柔贤淑,希望籍著相似的容貌能引起心上人的注意,进而对她产生好感。
殊不知她的作法适得其反,文嘉娜表面上的确是如此,让人以为她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大家闺秀,而且是个擅于持家的贤妻良母。
但实际上她是只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甚至自己辛苦孕育的儿子也不见获得她多少怜爱,公式化的问候及亲吻是做给外人看。
当初为了嫁入富豪之家她不惜扯谎,心机重的藉由旁人的口散播不实流言,使得原本中意文嘉丽的滕家长辈因为以为文嘉丽行为放浪,有过多次堕胎可能会导致不孕,而改换联姻对象。
她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因此在认清她真面目之后,滕尔东决定与她分房,能不有所牵连尽量不要有交集。
夫妻失和得以让他在事业上全力冲刺,将家族的事业版图扩展了十倍有余,婚姻的不顺正好是推动他的力量,因此不可说并无益处。
而今他什么都有了,欠缺的只是一位能令他开怀欢笑的伴侣,他的人生即届圆满。
“那种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来的,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别胡里胡涂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接近你们父子俩……”
她的确不是好女人,她是坏心眼的妖精。“你说完了吗?”
滕尔东的漠然让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说你是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专使手段钓你这种金龟。”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么样子,居然放下大笔的生意不谈跑去海边戏水。
“你还记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语气含著讥诮,暗指她长幼不分。
“能忘得了吗?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机会继承滕氏企业。”她说得满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视。
他冷笑的道:“你还得去变性,否则尔南、尔北的继承权依然在你之前。”
“你别说得好像我是回来夺权,发发牢骚也不成呀!”生为滕家独生女还不是一样不受宠爱、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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