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吗?”魏逸远眺望楚国的方向:“你家在楚国哪里?”
“四处颠沛流离,吴镇,嘉安城,都去过。”江若回答道。
魏逸远若有所思:“你还去过京城?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在京城,那里至少安全一些。”
“我家不是那里的,只是歇歇脚就继续南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她擅长说谎。
魏逸远微笑:“可惜在我出生时,父皇就已经自立为帝了,我从未去过嘉安,不知那里是如何盛景。”
“嘉安城虽是楚国京城,但也没什么好玩的,酒楼比较多,朱雀街上有很多杂耍的小贩,还有卖丝绸的,我特别喜欢那边制定的成衣,很好看。”她回想起来,嘴角不觉露出笑意。
魏逸远点点头:“我们承朝的京都名为盛天城,没有你说的这些东西,不过饭店倒是挺多,只是不繁华。我少年留在皇宫时,弟弟经常偷偷给我带里面的糕点。”
“弟弟?”
魏逸远微笑:“也就是晋王,他出征半月有余了,应该快回来了。”
江若壮着胆子询问道:“楚国跟承国为什么要交战呢?”
“如果你问那些大臣,他们会告诉你,我们需要开疆扩土,需要更广袤的土地跟资源,而楚国占据大片的矿产,又一心想灭掉我们承朝,我们必须争。”
江若歪头问:“那如果陛下本人的意思呢?”
魏逸远摘下一片柳叶,凝声道:“因为晋王喜欢打仗,他想要那片土地。”
“陛下不想要吗?”
魏逸远回答道:“如今楚国的皇帝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又是傀儡,朝廷大权全在太后手中,他的处境比我们还要艰难,想必打仗也不是他的意思。而且,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不论是谁死了,那都是家里不愿意看见的。就像你一样,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我实属不愿。可,我既然成为这个君主,就要分析利弊,有些事情哪怕违心,也必须去做,这样才能造福后代。”
江若抿了抿唇,一瞬间觉得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形象都变得高大起来了。
爱民如子,不过如此。
“陛下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历代很多君主不可及的了,承国的百姓会因为有你这样的皇上,而感到喜悦的。”她由衷道。
魏逸远扯了扯嘴唇,漫不经心道:“可是除了这些,疏通河道,改善宗室,扶持寒门,修缮科举,每一件事都需要数年来进行,也不知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做完。”
“只要一件一件去做,便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魏逸远凝视着她,沉默了许久,目光变得愈发温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才华,你看过很多书吗?”
“我……上过私塾。”
“在这乱世之中,能识字已经很不得了了。”他轻笑:“可是我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楚国距离这里有百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原来陛下本来就觉得我有问题。”
“可你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我不想难为你,你不想说就算了。”他欲离开,江若连忙道:“我会骑马,骑马过来的。”
魏逸远顿住,目光讶异:“你居然会骑马,楚国那边女子都像你这样吗?”
“只是恰巧被一些人教过,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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