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平闻声回头,把小包子交给他。
阳台外不远处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着抽烟,那人三十来岁模样,身姿挺拔,容貌却很普通。
谭泽尧说:“最近来来去去经常碰到这个人,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凌方平看着那个身影,顿了两秒钟:“可能吧。”
20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十)
小包子终究没等到长大了亲自挑选名字,因为上户口的事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小包子满月那天,凌方平亲自抱着小宝贝抓阄,不幸一把抓到了“谭英雄”。凌方平十分满意小宝贝的手气,一连乐了许多天,却让谭英雄懂事后怨念了许多年。
很多年以后,凌方平才知道所有的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不抓到谭英雄才是白日见鬼。那一日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谭泽尧喝多了酒十分得意口沫横飞,后果却十分惨重。凌方平一个月没让他上床就罢了,最难忍受的是,谭泽尧无论何时回头,都会撞上大儿子无比幽怨的眼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谭泽尧的诊所即将开业,这日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家。
手机没电了,他很是担心凌方平,一路上脚步匆匆。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包子哇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回来,凌方平抱着小包子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才回来?”
谭泽尧看他那少有的怨妇形象,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说着把小包子抱过来。
小包子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嚎啕大哭。
凌方平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尿布全湿了……没得换……所以我拿去洗……洗不干净……就倒了点儿八四消毒液……”
谭泽尧瞥了眼阳台,晾衣杆上挂着几块破布,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谭泽尧不禁嘴角抽搐:“哪个牌子的八四消毒液效果这么好?赶明儿我去买一箱回来刷厕所。”
凌方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洗完了才发现是草酸。”
“喂,手伸出来!”
“我带了手套……我想你应该去买一箱子手套……”
谭泽尧哭笑不得地翻出一块新棉布来,拉开小包子的裤裆——瞬间嘴角抽搐。里面赫然是自己前两天刚买的纯棉衬衣,以非常暧昧的姿势与包子的小屁屁相亲相爱。
凌方平继续闷闷道:“贝贝是饿哭的,我也要饿哭了。”
谭泽尧道:“你没给他喂奶?”
“老子那……哪里够他喝……我是想给他冲奶粉来着……可是暖瓶里开水用完了……所以我去烧水……”
谭泽尧这回不用看也知道出了啥事,他们家的暖壶底儿还没来得及换成金刚石的,所以被捅个窟窿是必然的。
“……后来我到对门借水……黄大爷没在家……他老伴儿直接把我打出来了。”
谭泽尧:“……”您真强,真的!
等把大的小的都喂饱了哄睡了,谭泽尧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当爹并不难,难得是又当爹又当妈,外加兼职免费佣人。
元旦的时候吴子成来蹭饭顺便看望好友,一大早门铃被摁得震天响。凌方平早出去跑步了,小包子闻声“哇”地大哭出来,谭泽尧怒气冲冲拉开门——却愣在当场。
门外的人面目狰狞,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十分精彩。
谭泽尧咳嗽了一声:“怎么整成这个样子?”
吴子成一面往屋里走一面说:“别提了。你们楼里啥时候搬进来一只疯狗?那王八蛋简直不可理喻!我让他往旁边让让,给我让个停车的地儿,他直接上来一刀捅我车胎上!”
凌方平刚好跑步回来,大冬天额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儿:“哪只疯狗?”这一个月坚持下来颇见成效,十公里长跑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虽然仍旧是纤细的身材,但行动之间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吴子成抬手指指窗外:“喏,那只!”
窗外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倚着墙抽烟,一张脸上青红交错,不过比吴子成略为逊色。
谭泽尧住的小区还是前些年修建的,停车位比较紧张。吴子成暴发户二代少爷脾气,可能语气也不怎么彬彬有礼。
吴子成记得当时黑衣男子一句话不说,只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朝他的车走过来,右手插在风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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