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月儿总是无法无天,您还那么宠着她,妾身不依。”莲侧妃嘟着娇唇,在云离落的怀里扭着绵软的身子。
云离落勾起唇角,虽是在笑,却冰冷异常。
府里的女子都怕他,唯独莲侧妃不怕,他最宠她,自然不会凶她。她总是这样想着,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从不看他的脸色。
“原来她就是个下贱的小娼货!去哪里不好,偏偏去青楼那种男人扎堆的地方搔首弄姿去!怕不是勾搭三个四个都不够她耍的!”
莲侧妃躺在云离落怀里,纤柔的手指玩弄着他墨黑的发丝。她讨厌死残月总是跟在云离落身边,这下有机会好好讽刺一番,怎能放过离间云离落和残月的机会,故而,继续又说,“王爷,你说那月儿在男人身下有多骚?像她那样巴不得被男人骑的贱货……”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到一声脆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在那股巨大的力气下,她从床上摔在地上,唇角溢出一条血痕。
他……他居然打她?!
莲侧妃仓惶抬头,只看到云离落充满愤怒与杀气的墨眸。
“王……王爷……”还不待莲侧妃求饶的话挤出口,只听云离落低吼一声,一道冷光闪过,脖颈处一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
隐在暗处的风吟瞬间现身,还是没能阻止云离落快速的剑法。看着倒在地上,已没了年息的莲侧妃,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睁着,风吟大脑一片空白。
“丢去乱葬岗!”云离落余怒未消地低吼一声,披上衣服,没有丝毫留恋地愤然离去……
残月不知道风吟陷入怎样的痛苦回忆中,但从风吟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那么在乎我!他从不在乎我的生死,更不在乎我这个人!”残月忍不住大笑。
若他在乎,怎么会将她忘记一干二净。若真的在乎,当年就不会将丢在青楼……即便后来,他将她送给云意轩,很可能是为了祈瑞国太子之死一事……
不!不管她如何想,都找不出他会那么在乎她的理由。
也找不出,有力证明的事件。
风吟看着栽种莲花的水缸,不免伤怀喃语,“这是一颗被遗忘的莲花。”
他漠然举步离去,夜风吹来他若有似无的自言自语,“人往往都是当局者迷。”
残月咀嚼这句话许久,还是想不通早已在心底凝成怨恨的疙瘩。待她回到朝华宫时,天已蒙蒙放亮。
躺在床上想睡下,可一闭上眼,不知为何总感觉身边有云离落身上的气味。
是原先略带薄荷的清凉味也好,或是现在他身上奢华的龙涎香也好,都好似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
朦朦胧胧间,还以为他就躺在身边。猛然一睁开眼,身边又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寝殿,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华丽的大床上。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怎忽然觉得难耐起来?
浑浑噩噩了许久,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朦胧间恍惚见到了梨园的满树雪白,飘飘洒洒像雪花般洁白无暇,好看极了……
再猛然醒来,夏荷已在屋内等候伺候她。而圆桌上,放着的正是一碟晶莹剔透的梨花糕。
“正好有些饿了。”残月起来,直奔桌上的梨花糕。
怪不得梦里会见到梨花,感情被这梨花糕的香气所牵引的缘故。
夏荷屏退屋内的宫人,含笑为残月倒了一杯热茶,“真正知道我们公主心意的,还属……”
一听这话,残月便知道是谁送来的梨花糕了,赶忙阻止夏荷说下去。
“一会你去启禀皇上,我想送一送良国使臣。”算算日子,寒刃也该回良国了。
“是,奴婢这就去。”
下午时,残月在宫里设宴款待良国使臣。为了避嫌,殿内不得不留下诸多宫人。
自然这里面也有云离落和皇后的眼线。
云离落自然不放心敌国之人,暗自私想授爱,留下祸患。
夏荷知道,寒刃是乔装成使臣,故而总是有意无意地上前斟酒,借此小声给残月和寒刃之间传话。
寒刃传来话,“我不需要你为良国做什么,只要你开心,你随时可以飞鸽传书。再不然,大可为你举兵来犯。”
残月担忧寒刃胡来,便小声传话,“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回来,放心即可。”
候着的宫女圆儿,笑着去接夏荷手里的酒壶,“姐姐来回忙,不如让圆儿帮姐姐吧。”
夏荷推脱不是,也就将酒壶给了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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