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死去的人争风吃醋,但他就是抑制不住。
他承认,他嫉妒那个去世的男孩。
“你再这样折腾自己,我可要生气了。”
李南承最后撂下这句话,便死死盯着沈予臻。
只是,沈予臻依旧没什么反应地望着李南承,眼底蒙上一层无法掩盖的悲哀。
李南承本来就没什么耐性,又因为心里的死结打不开,早就抑制着一股火气了。
他猛然将杵在门前的沈予臻撞开,直接破入沈予臻的房间,将那碗粥重重地放在了沈予臻的书桌上,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在玄关处穿了鞋子拿了外套,夺门而出。
他真的生气了。
可沈予臻实在太累了,他已经没有心气和情绪去安抚李南承了,他甚至不能宽恕自己。
沈予臻回头望着那碗李南承精心熬制的粥,慢慢将门再次合上,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呆滞了许久,才拿起碗中的汤匙,一点点吃着那碗粥。
粥已经凉了,可沈予臻的心却被捂热了。
而从家中负气而出的李南承直接开车去了酒吧,他没喊任何人来陪自己,只是一直喃喃自语的,似乎没喝几杯就醉了。
“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男孩吗……”
“死者为大的道理你懂不懂啊?”李南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像是有双重人格一般,否定了刚才那个多愁善感的自己,“你一个大男人瞎吃什么醋?”
“你懂什么!”李南承抱着自己的头胡乱揉了揉,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与世界隔绝,“我也是心里难受……”
李南承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安静了,可是他又在一杯酒下肚后,突然大笑起来。
“你难受,也是活该。”
李南承半靠在椅背上神情恍惚,他晃了晃酒杯,望着杯中的液体逐渐语无伦次。
“我早就让你别婆婆妈妈——你就是仗着阿臻惯着自己,傲气得很。”
李南承恨恨地捏着高脚杯托,突然在液体的倒映下看到了沈予臻陪伴斐恩时,他们的欢声笑语,瞬间双眼通红,将酒杯猛然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敲击着他那颗受伤的心。
愤怒和嫉妒交织在一起,他的胸口也因为压抑的情绪不断快速起伏。
猛然间,他突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意——原来他在吃醋。
“如果他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在一起,那为什么我不行!”
*
医院一度拒绝归还斐恩的遗体,而律师和警方似乎也因为什么不能公开说明的原因退出了调查,斐恩的母亲最终也没能得来一个公道,唯一的安慰,只是勉强要回了早已冷冰冰的尸体。
熟悉的高档会所内,那个人依旧泰然自若地品着茗茶,而屏风的另一端,已不再是当初口出狂言的梁泊帆,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打扮,却喝不来一口苦涩的茶。
“斐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西装男的声音很是急迫,甚至带着一丝惊恐。
反观品茶人,却气定神闲着闻着茶香,开口道:“那个同意捐献骨髓的志愿者,只会以为是患者主动放弃了接受骨髓移植,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但西装男却坐立难安,不放心道:“斐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警察和律师都介入了,万一登上新闻被那个好事的志愿者看到,他会不会联系记者?”
“不会,捐献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再者斐恩的家属只说是对方临时反悔,那个志愿者根本不会联想到被社会大众唾弃的人是自己,兴许还会融入群体,一起痛骂新闻上的那位匿名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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