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嗤笑一声,原来他和她断绝往来,是因为这个。
平心而论,起初她接近他,确实是因为他的身份,可是后来两人的相处,又有哪一点儿是带着阴谋与算计的。
“你那个姑娘,既然这样趋炎附势,你又何必跟她示好?”
“因为那姑娘是个傻姑娘,我若不来,她决计不会主动来找我。”
月亮升上半空,房舍外清晖一片,慕念白整个人都笼在漆黑夜色里,唯独他的身形被流泻而进的月光映照,印在纱橱上如山一般大。
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她竟然在想,自己的影子被他的影子抱住了。
气恼地暗“哼”一声,她没好气道:“所以你来示好,她就该应吗?”
晏之初三两步上前,站在纱橱前,撒娇似的道:“要我怎样你才肯消气?”
慕念白后来回想起来,人生之中,从没有哪一刻,像那样慌乱过。
两人在黑暗之中对视,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晏小殿下主动问:“我想求问姻缘,求仙姑帮我算算。”
那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答道:“算姻缘需白银二两,出门左拐。”
于是他真的转身走了。
等慕念白也走出乐知舍的时候,除了山间时有的虫鸣,和观内几盏大灯,四周空无一人。
静悄悄的一点儿都不像方才有人来过。
她左拐往师父画符的一间房走去,结果她老人家抱着功德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师父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乐天知命呢。
给师父搭上一条织毯,慕念白跨步朝山下走去。
一级一级的台阶,借着月色宜人,她走得极慢。
想起晏小殿下,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有他那句“要我怎样你才肯消气。”
要怎样呢?她抬头问月亮。
月亮没法儿给她答案,也无需给她答案。
人生奇妙之处在于,今日上午,她还觉得自己大约一辈子不会碰情爱这玩意。
可到了晚上,这份儿悸动已经由不得她做主。
她想:假如不在意身份,也不考虑以后,和他谈一场恋爱,应当会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师父不也常说,人生贵在体验么。
晏之初隐匿在夜色里,一直默默跟在他的傻姑娘身后,看她将左手挽右手,步伐轻快,蹦跳着下了最后几级台阶,他脸上也随之绽开宠溺的笑。
他庆幸自己今日上了山,也庆幸自己想明白了,倘若她真的只看重他的身份,那便看重吧。
大不了她求什么,他便给什么。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依着宠着,再诱她深陷。
被她利用,也比两人毫无瓜葛的要好。
等慕姑娘登车离去,景策才敢出声:“爷,慕姑娘这是答应您了吗?”
“没有。”
“那您两位在这儿高兴个啥……”
晏之初但笑不语,她没有拒绝,就已很值得欣喜。
更何况感情须得慎重对待,他总要给她几天时间考虑。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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