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汪紫凝指着自己鼻子,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脑子没问题吧?我的店涉黄?”
顾东隅根本不管她的嘲讽,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就是举报你的店涉黄。”
汪紫凝不想跟他废话,转过头来对着王五六说道:“王捕头,诽谤诋毁怎么判?”
王五六脸色微沉,看向顾东隅,“你不要胡闹,别到时候帮叶掌柜解不了围,反而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顾东隅言之凿凿地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个字的假话。王捕头若是不信,我可以在此立誓:倘若我有半句假话,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汪三小姐向我索赔也好,让我坐牢也好,甚至是让我去城楼上给她道歉,我都愿意。”
汪紫凝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想到,叶扶摇你做生意不怎么样,倒是招揽了几个颇为忠心的伙计。”她看向顾东隅,“人倒是长得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我的店是做什么的,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涉黄?”
顾东隅说道,“那如果我等下找出来了,你怎么说?”
汪紫凝反问道,“那要是你没找出来,你怎么说?”
顾东隅立刻接口:“任凭处置。”
汪紫凝点头:“好,那你等下要是找出来了,你们之前殴打我家丁的事,我不再追究。”不等她说出下文,顾东隅连忙说道:“汪三小姐金口玉言,大家都听到了吧?要认账哦。”
“嗤。”汪紫凝从鼻子里嗤笑一声,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已经表露无疑,那就是,“就等着看你笑话了”。
王五六也看向顾东隅,“那你就说说汪三小姐的店怎么涉黄了。”
顾东隅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这还需要我说吗?她的店,从名字就开始涉黄啊!大吉鸡店,这也太不文明了吧,放在有些地方可是要变成大口口店的。”
汪紫凝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王五六念了两遍“大吉鸡店”后,总算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啊,大吉鸡店这个名字,的确不太文明。”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叶扶摇明白过来,脸上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精彩,而汪紫凝的那些家丁们重复了几次之后,纷纷神色怪异地看向汪紫凝。汪紫凝自己这个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那张白皙的俏脸顿时气得通红,指着顾东隅怒道:“你……你是胡乱攀咬!”
顾东隅笑意盈盈地说道:“汪三小姐,如今店的名字就挂在你们店的门头上,整个豫章郡的人都看得到,我是不是胡乱攀咬,大家心里有数。你指责我不要紧,别到时候武林大会组委会的人看到了,因为你一家店影响了豫章郡申办武林大会,那你可就成大罪人了。”
汪紫凝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你……我那个店名,是你们叶掌柜想的,跟我没关系。”
叶扶摇摊了摊手,“汪三小姐,你说的哪里话?我的店都还没开起来呢,怎么店名就成了我想的了?”
汪紫凝气得在原地跳脚,指着顾东隅无能狂怒:“你耍诈!”
顾东隅毫无愧疚之心,提醒道:“希望汪三小姐还记得你之前打的赌,既然我找出了你涉黄的证据,那你可不能再追究我们打人的事。”
汪紫凝气急,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好好。”她调转矛头,对叶扶摇说道:“叶扶摇,你找了几个好伙计。既肯帮你打架,又肯帮你找我的破绽,你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说完,转过头来,冲着顾东隅和桑榆晚冷笑,“你们等着吧,我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说着,便气冲冲地对身边的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在这儿丢人现眼吗?”说完,就像炮仗一样,朝县衙大院外冲去。
然而才走了两步,王五六就叫住了她,“汪三小姐。”
汪紫凝怒而回头,“干嘛?”
王五六将一张处罚通知单交给她,“你的店影响创城创卫,按照规定,要停业整改七日,然后处以罚款两千两,麻烦交下钱。”
汪紫凝这下也维持不住之前的笑容了,恶狠狠地瞪了王五六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扔到他桌上,“不用找了!”说着,给身边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不顾身上还有伤,上来接过那张处罚通知单。
一行人又要离开,然而王五六再一次叫住了他们,“汪三小姐。”
汪紫凝抓狂:“干嘛!”
王五六扬了扬那一沓银票,“是两千两。”
汪紫凝没听懂。王五六点穿了,“你这才一千八百两。”
汪紫凝:“……”
她从袖口里掏了掏,没掏出更多的,叶扶摇趁机说道:“哟,豫章郡首富家的三小姐居然连两百两的罚款都交不起啊,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们家的钱庄还开得下去吗?看来,我要好好出去宣扬一下,省得老百姓的血汗钱将来收不回来。”
汪紫凝狠狠瞪了她一眼,对王五六说道:“我出来前换了衣服,差的钱你等下派人去我家里取吧。”
说完,逃一样地离开了。
没想到走到门口,正好就碰到了拿着一沓银票回来的孟北海,她先是剜了一眼孟北海,接着还不忘转过头,尖刻地冲叶扶摇说道,“哟,这儿还有个人愿意为你去借钱呢。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叶扶摇,你的命真好。”
叶扶摇听了这话,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冲汪紫凝喊道:“我的命要是真好的话,当年死的就不是我哥,而是你哥!”
汪紫凝听了冷笑一声,转过头走了。剩下孟北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到顾东隅,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就这样走了。”
顾东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票,点了点头,“走了,我们把她打跑了。”
孟北海“哦”了一声,像是有些失落。顾东隅走上前来,揽住他的肩膀,用身体帮他挡住那一沓银票,“走,让掌柜的请我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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