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寒风凛冽,有刺耳而轻浅的竹笛声入耳。这竹笛声似乎能乱人心智,我听着听着竟然觉得暴躁得很,很想……很想做点什么,比如……杀人?
胡同因为拆迁,人早就迁走了。除了老鼠、蟑螂这些动物外,哪里还有活物?
我的双手特别的难受,在看见地上的玻璃片时,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握住了。
我想叫住一直走在我前面的薄泽辰,但我张了许久的嘴巴,却一直没发出声音来。他也没有注意到我,而是认真跟着葫芦的指引寻找小千的踪迹。
有一个苍老而具有魔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为了一只臭虫而置你于不顾,这样的老公有什么用?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解脱了,不然你将会败给一只虫子精。”
我的人格似乎分裂了,我知道自己不能杀他,可是每当这样想的时候,脑袋就如果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疼得整个灵魂都是扭曲的。
最后,我拿起了玻璃片,快速追上他,准备直接刺进他的脖颈。
薄泽辰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他照着我的脑门顶拍了三下,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当我看到手中的玻璃片,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时,悔恨、懊恼的情绪席卷而来。
“对不……”
薄泽辰捂住我的耳朵,“这竹笛会乱人心智,你堵住耳朵就好。”
与此同时,小千爬上了薄泽辰的胳膊。不过她的腿却一根都没有了。
“先生,救我……”小千带着哭腔奄奄一息的说,“这臭道士把我的脚都灭了,我千年的修行就这样没了。”
“我知道。”薄泽辰一脸平静的说,“地上有血,去吃吧。”
小千一听,立马跳下去喝起血来,滴了一路的血很快被她吃干抹净了。
那是我的血。
我意识到了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也没问,而是不顾手掌伤口的疼痛,死死的堵住耳朵。
虽然我堵住了耳朵,但其实我什么都能听见。竹笛声很快停止了,伴随着一串洪亮的小声,一个光头老大爷身姿敏捷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正是上次开拖拉机的老头。
“大爷,幸会!”薄泽辰看似客气,实则是先礼后兵。
“薄家少爷,久仰久仰!”大爷乐呵呵的笑着,视线久久的落在我身上。薄泽辰似乎有所忌惮,拦在我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爷,你毕竟是长辈,我敬你一次,如果你主动告知你骗我的目的,我或许会饶你不死。”薄泽辰全身戾气大开,原本就阴凉寒冷的胡同,此刻更是形如冰窖,分分钟能把我冻成冰雕的样子。
“哈哈哈……”大爷又是一串魔性的爽朗笑声,“薄家少爷,我陈大脚是个脖子以下都埋进土里的老头子了,你这点威胁,对我毫无杀伤力的。”
这叫陈大脚的大爷,分明是故意寻架的。他的话音刚落,薄泽辰已经冲上去,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
胡同里连路灯都没有,凭借着远处的路灯和躲进云层的月亮,只能模糊的看见他们的身影。
我感觉到耳朵有些发痒,伸手一挠,一种毛茸茸的触感令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莫非又是恶心的蛊物?
“啊!”我叫着扭过头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死。竟然是小千,她刚失去的腿正在慢慢往外长,不过却有很多血色分泌物,弄得我的脖子尽是粘液。
薄泽辰听到我的叫声很快就回来了,小千委屈的说,“先生,我精气大伤,不过是想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下,可是她……她却……”
“进来吧。”薄泽辰打开葫芦,小千立马钻了进去。
薄泽辰收起葫芦后,这才看向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着呢;好得很;好得不得了!我没好气的说道,心里难受得很。
大爷也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说,“这怀孕的女人脾气坏得很,就像五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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