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带着他的体温,披在肩上微微的暖意,糜芜鼻端又嗅到那股淡淡的松叶气息,原来不是林子的气味,是谢临的气味。ijiashe
她拢紧了领口,又见谢临起身取下金甲,套在月白色的中衣外面,一个个扣上扣子,道:“走吧。”
许是她坐的很低的缘故,这样看去,少年竟异常高大,俨然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糜芜转过脸,从袖中拿出风帽戴好,遮住了乌云似的头发,起身说道:“好。”
指尖上一热,却是谢临伸手拉了她,道:“走吧。”
糜芜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忙抽出手指,道:“好。”
谢临顿住步子,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迈步向前。
借着远处大道上的微光,两个人在树林中慢慢往谢临的住处走去,片刻后迎面过来一队巡逻的虎贲卫,谢临下意识地拉住糜芜的手,将人带在身后藏住,躲进了树影子里。
虎贲卫步伐整齐,很快从身侧走过去,谢临握着那只手玲珑的手,却有些不舍得松开。
掌心触到她的肌肤,有些微微的涩意,谢临想起那天在后花园中问她姓名时的情形,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娘亲很早就没了吗?”
若是她娘亲还在,断不会舍得让她操劳,弄得一双手都生了茧子。
今夜的谢临,总觉得有些古怪。糜芜飞快地抽出手,道:“我三岁时,我娘就过世了。”
不等谢临说话,她先抬步走了出去,黑衣披在肩头,沉甸甸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就像此时的谢临。
大路上灯光又亮起来,一队金吾卫从相反的方向巡逻过来,糜芜下意识地低了头,眉头变皱了起来,禁军太多太密集,照这样看来,不知不觉混进皇帝寝宫的可能性太低了,须得想个别的法子。
不远处出现了一带房屋,门前挂着灯笼,左右都有士兵把守,谢临再次拉住她的手,将她向身边带了带,低声道:“就是这里了,我带你进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谢临打量着她,弯眉水眸,瓷白的肌肤上红唇嫣然,即便戴了风帽,又披着男人的袍,然而这般绝色,如何掩饰也掩饰不住。这样不行。
谢临伸出手来,拇指在她柔润的红唇上轻轻擦了几下,低声道:“这样子没法混进去。”
指尖上染了口脂的红色,然而她唇上,仍旧是那般娇艳,艳光丝毫不曾减。
糜芜愣了下,先前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清楚起来,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唇,转过脸说道:“那么,我还是在外面躲一夜吧。”
“不如这样。”谢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幽深得看不见底,跟着长臂一舒,将她肩头的黑袍扯落,拿在手中再抖开时,已经将两个人一起裹进了袍里。
糜芜只觉得心底突地一跳,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图,然而异样的越发躁动起来,不自在地向边上挪了下,肩头上却是一紧,谢临揽紧了她,低声道:“低头,不要说话,跟我走。”
那股子淡淡的松叶气息突然浓起来,是谢临的气息。男人的臂膀坚实有力,牢牢扣着她,糜芜再没有像此时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他不仅是言笑无忌的少年,也是强大有力的男人。
也许她过去,太忽略了这点。糜芜定定神,低下头跟着谢临,迈步向灯火处走去。
一只脚刚跨进门槛内,糜芜肩膀上突然被人一拍,跟着就听见有男人说道:“谢二,这是谁呀?”
第41章
糜芜脚步一顿,低了头不动声色,谢临将她向怀里又搂紧些,飞快地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酒壶,向迎面走来的几个金吾卫朗声一笑,道:“自然是美人。”
刚刚拍糜芜肩膀的是谢临在金吾卫中的同袍,听他这么回答,顿时大笑起来,道:“行行行,待会儿我们都去你屋里看美人!”
“随时恭候。”谢临笑着裹紧了袍,举起酒壶向嘴里倒了下,脚底下故意踉跄起来,摇摇摆摆往里走去。
“咱们这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哪儿来的美人!”那人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向同伴说道。
“谢二准是喝多了,刚刚我看他连酒壶的塞子都没拔。”同伴笑道,“他旁边那个准是跟他一起喝酒的,什么美人!”
说话声渐渐远去,糜芜随着谢临的步子,摇摇地往灯光暗处走过去,耳边厢突然听见他一声笑,又像是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我都说了是美人,偏偏他们不信!”
糜芜低着头,唇边渐渐露出了笑意,她只道谢临少年心性,今日一见,才知道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只是谢家门楣清贵,谢临这般洒脱不羁的性子,倒也是十分少见了。
谢临的住所在大院的角落里,单独一间屋子,很是僻静,糜芜一踏进门,立刻挣脱他的怀抱,从黑袍底下钻出去,缓缓地吐了口气。
谢临在身后关了门,低声道:“他们一会儿只怕要来罗唣,你躲在屋里不要出声,我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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