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直到苏珍轻轻按著她额头,开始舀水一点一点帮她冲掉泡沫。
“唔?洗好了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回主子,最后冲洗一遍即可。”苏珍浇上最后一瓢水,吁了口气,满意的笑道:“好了!”
“苏珍,你的手艺真好,学过推拿?”木筠由衷的说,探起身,随手拿起一块白巾,自己擦起头发来。
苏珍被她这一夸奖,很不好意思,又红了脸,声音低了下去:“回主子,略学过。”
“怪不得……”略略擦干头发,木筠随意把头发包在发顶,身上的泡沫早就被冲得干干净净,接过苏珍递来的长棉巾,包裹好身子,棉巾很长,直垂至地,不止重要部分,连腿都盖住了,苏珍另拿了块巾布替她擦拭胳膊肩头的水珠,然后又解开头发细细擦干梳理。
待到周身都干爽舒适,木筠套上素白衣裙,批上白狐皮披风,衣着完毕,苏珍才背在暗处,自己擦了把脸,将汗水抹掉。
二人走出蓉清池,天边已经露出了粉红色的曙光。本只想冲洗一番,没想到居然洗了这么久。
王妃深更半夜要沐浴,难为一干人等也没得睡,仍活死人般的等候在外,福身,又是为首的成嬷嬷引路,苏珍不知何时又埋在人群中,木筠见身边没了人,大喊苏珍的名字,才见她慌慌张张跑出来,不安的站在木筠面前——后者笑得灿烂:“苏珍,躲什么?害我找不到你!”
“奴婢该死……请王妃责罚。”头垂得更低。
木筠笑道:“不用你死,我罚你,今天起做我的贴身丫头。”
苏珍猛抬起头,似乎惊愕大于惊喜,身边一众奴才个个都讶异得要命。
“苏珍,你过来。”成嬷嬷突然开口,苏珍咬咬下唇,老实走过去,啪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个耳光,苏珍连抬手捂脸也不敢,奴才们倒吸冷气声响成一片。木筠也呆在当场,动也不动。
这眼见着苏珍的脸颊通红起来,该死的成嬷嬷!
只听成嬷嬷冷声道:“王妃失忆,定不知这苏珍身份低贱,能留在亲王府里做个粗使丫头已是格外开恩,想必王妃是听了这丫头的花言巧语,才肯收做贴身丫头,这件事万万不可。刚才的话,请王妃收回,就当从未说过。”
木筠愣愣看着成嬷嬷,低贱?
她还没忘王乳母对她过的话:“苏珍她虽然聪明,但是因为出身不好,做了几年也只是个粗使丫头。”
粗使丫头,顾名思义,低等,看人脸色,受人闲气,洗衣烧火值夜倒马桶,什么粗活都是粗使丫头和粗使老妇做,拿薪却最低,大多数做粗使丫头的,或是年纪偏大,或头脑不够灵光,或是有得罪了主子被恶意调过来的。
苏珍从未做错过什么,只因出身低贱,却很可能这辈子仅仅如此,做一个粗使丫头。
而她替苏珍不甘,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刚刚她所了解到的苏珍,温驯机警,反应也快,是个好帮手,此刻她身边除了奶娘,一个身边人都没有,地位岌岌可危,没人帮忙怎么行?
何况着成嬷嬷,态度实在是嚣张,今天不打压一下她气焰,恐怕以后也不好收拾。
她作了决定。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大声点说一遍!”木筠脸色沉,对着成嬷嬷轻声道,眼神却冷冷扫过人群,遇见她冰冷的目光,没人再,垂下眼帘,低头不语。成嬷嬷也一时未言语言。
木筠不留情面,冷笑:“叫你说你不说,你这是摆明给我脸子看?”
“老奴不敢……”
“不敢?我要的人,当着我的面你都打,这样都叫不敢,背后岂不是要翻天?还有没有规矩?”
只听成嬷嬷闷声道:“王妃言重了,老奴不过好心……”
“我这个当主子的还用得着你这个奴才的好心么?”她向着成嬷嬷逼进一步厉声道,成嬷嬷一步后退未稳,差点跌了个跟头。
“你给我过来!”木筠哼了一声,一把抓住成嬷嬷手腕,狠狠拽到身前,给了一记耳光,打得比刚才苏珍挨得更向,“今儿我打你,叫你好好记住,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王妃亲自动手扇人耳光,成嬷嬷哪见这阵势,凄厉地大叫:“王妃饶我!”
苏珍膝盖一软跪下,后头黑压压跪倒了一片,皆齐哀,为成嬷嬷求情,一个小太监尖声哭喊道:“成嬷嬷好歹是李侧妃的乳母,王妃手下留情啊!”
木筠哼了一声放手,沉声:“我自问打理王府上下从不牵扯关系,对事不对人,今天是她做错,难道是李侧妃的乳母,顶撞了主子便要手下留情?!”
没人敢回答,只因她说得头头是道,试想谁敢说李侧妃的乳母就能作威作福,况且今儿是成嬷嬷的错,在王妃头上动土,这不自找的么?
迎光而立,木筠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转头向苏珍一笑:“来,我们走。”
苏珍凝神瞧她,那目光似乎在问,你不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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