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扬看向一脸明媚的季淑离,很快就别过了视线,“是啊,嘉宁哪里好看了,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嘛。”
季淑离今日身着一袭湖蓝色齐胸裙,如同湖水般清澈深邃,飘逸的裙摆似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荷叶;颈间佩戴的八宝璎珞,闪耀着五彩光芒,犹如天边的彩虹,熠熠生辉;眉间点缀着一抹红梅花钿,宛如傲雪寒梅,娇艳欲滴。肌肤白皙如雪,滑嫩而有光泽;面若桃花,娇艳动人,恰似春日盛开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齐越扬认为季淑离是美丽的,可是嘴上却不肯承认。
季淑离毫不在意齐越扬的否认自己的话语,反正从小到大,齐越扬都一直觉得崔太傅家的崔令仪才是京中闺秀典范,凡事都要拿崔令仪与自己做对比。
次数多了,倒也不在乎了。
“这孩子,竟说些胡话。”太后佯装怒意地瞪了齐越扬一眼。
齐越扬便不再吱声。
福宁殿门前的太监扯着尖利的嗓音高呼:“皇上、太后、皇后、太子、荣庆公主、嘉宁郡主到!”
一行人便进了福宁殿。
底下乌泱泱跪倒一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太子、公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皇帝一声令下,众人缓缓起身。
所有人纷纷落座。
“嘉宁郡主安好。”
坐在季淑离身旁的是平阳侯独女杜婵娟,杜婵娟见季淑离落座,娇笑着与季淑离打了个招呼。
杜婵娟年方十三,面庞尚存些许婴儿肥,宛如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可爱至极,令人心生喜爱。
“杜妹妹。”季淑离朝杜婵娟友好一笑,二人氛围融洽。
“开宴!”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喊。
原本黯淡无光的舞台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身着绚丽彩衣的舞女们伴着悠扬的丝竹管弦之乐如鱼儿般贯入,在舞台中央轻盈地翩翩起舞。
季淑离端坐下来,细细品味着这优美的舞蹈。
忽然,她的目光瞥见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舞姬们的身姿微微一动,露出了一丝缝隙。
隔着宽阔的舞台,季淑离与对面那人远远地相视。
严律朝着季淑离投来一个迷人的媚眼,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展现出一个肆意张扬的笑容。
他用口型,无声地向季淑离传达着:
“好久不见,阿离。”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
季淑离目光如炬,定定地望向严律,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翻涌,难以言喻。仿佛期待已久的珍贵礼物,终于触手可及,却在这一刻惊觉,它已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和意义。
遥想十岁那年,季淑离也是如此远远地与严律对视,亲眼目睹他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随同严家父兄毅然北上,抗击匈奴。那场景,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中。
“律哥哥,”季淑离紧紧攥住严律的袖口,仿佛下一秒严律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般,“阿离知道上阵杀敌是你的愿望,如今你要去实现愿望,阿离为你高兴。”
严律温柔地抚平季淑离额前的碎发,语调故作放松,“阿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想吃红豆酥了,就叫我娘给你做。太子若是欺负你,你就去太后那里告状,还要写信给我,等我回来了一定暴揍太子一顿。”
季淑离听到前面时还很依依不舍,听到最后一句直接捂上严律的嘴,“你皮痒了吗竟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严律轻轻拉开季淑离挡在唇前的手,“阿离怎的越长大越顾虑了,以前你还敢当面骂太子呢,现如今是越来越胆小了。”
季淑离佯装生气地怒瞪严律一眼,然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香囊,递到严律跟前,“这个香囊装着我去普华寺求了许久的平安福,还有几个吉祥如意纹的铜板,你一定要日日带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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