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献的话听得傅瑶不一阵心疼,可她却不能为此做些什么,起码明面上不能。
既然人家这样说,她也不好过多推辞,堂而皇之地接过银票,咧开嘴角笑了笑,“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
沉甸甸的分量拿在手上那感觉当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傅瑶那叫一个喜笑颜开,目光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落在银票上。
沈昭献手上一空,轻声道:“大姑娘就这般信我说的话?难道大姑娘就不怕沈某之前说的话都是谎话吗?”
傅瑶眉梢挑起,一字一句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能怎么样?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更何况我相信沈公子现在也未必会有心情来特地编纂谎言哄骗我?”
反正银票到了她的手上,谁也休想拿走!
“大姑娘,不知我之前那身旧衣裳可还在?”
傅瑶望着手上的银票挑了挑眉,忍不住勾起唇角,出口的话都送快了许多,“自然是在的?”
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盼娣原本是想丢了,后来被何叔给制止了,说害怕人醒来之后会要。
没想到,真的被何叔给说中了。
“那衣裳对我来说极其重要,是我母亲留给你我最后一件遗物,沈某着实爱惜不愿将其丢弃,不知大姑娘可否交还与我?”沈昭献小心试探道。
换成另一个人,说不定当场就被沈昭献孝子心给感动了,立即便将衣裳还给他。
可那人是傅瑶就要换一种说法了,根据她对沈昭献的了解那根本不是什么母亲最后一件遗物,分明是他用来哄骗自己的谎言。
原因无它,那件衣裳傅瑶曾经见过,当时沈昭献可没有这般珍惜,而且那衣裳分明是靖远将军府绣娘所做,哪里是什么遗物。
难道靖远将军府府上的绣娘是沈昭献素未谋面的娘?
傅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想到那场面想要发笑。
“还望沈公子恕罪,并不是我不想把衣裳还给沈公子,而是衣裳被府上的丫鬟拿去修补,沈公子的衣物现下不在我这里。”
此话一出,沈昭献原本镇定自若的神色明显一僵,平静的面容隐隐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以及悲哀。
得意洋洋的傅瑶并未注意到沈昭献细微的神色变化。
“沈公子放心,待衣裳修补好了之后府上丫鬟定然会完璧归赵。”
沈昭献嘴角露出几分苦涩,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落,“多谢大姑娘。”
傅瑶看着沈昭献眉宇之间透露出几分疲惫,轻声道:“沈公子刚刚醒来,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切勿过多劳累。”
听着关心的话语,沈昭献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幕深深映入傅瑶眼中,只见她瞪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抡起小拳头就要砸向他。
“沈公子早点休息。”
离开之时,傅瑶将银票仔仔细细放入怀中,顺手拿走了放在沈昭献床位的包袱。
那一身脏污的衣裳本就放在床位,他不说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更不要提将其带走。
傅瑶掂量了一下手上轻飘飘的包袱,在心中怒骂道:蠢出升天的白眼狼,狗东西竟然骗她。
这下好了,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但凡沈昭献一天不给她说实话,这衣裳就别想拿回去,反正放在她这里也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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