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清慢慢觉得,相拥而眠,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谢清的半个月婚假,在赵俨祗寝殿里待了十五天,根本很少下榻,更别提出门了。赵俨祗牢牢霸着他,占有欲极强,谁都不许见。
皇帝陛下接连半月留宿寝宫的事情已经在后宫传开了。所有宫妃都在猜测,皇帝陛下究竟新得了个什么美人,能让他大幸十五日,而且还藏着掖着不许人看。
只有赵俨祗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过了半个月看得到吃不着的悲惨生活。
谢清假期结束,马上就要回代郡了。赵俨祗万般不舍,却也没办法。毕竟他不可能真的不顾谢清的前程,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虽然他实在很想这么做。
谢清临行前,被获准跟顾慎行见了一面。顾慎行简直不知该说赵俨祗什么好,欲言又止了半天,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心里默默流着泪:好好的话不会说,只知道把人关起来用蛮力,真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我教过他!
“唉,怀芳,你受苦了。”顾慎行看谢清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过十几天的功夫,瘦的脸都尖了,心里着实心疼得很。“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虽然阿元这事做的莽撞,可你也知道,他其实对你上心得很。唉,你自己看开点就是。”
谢清牵出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先生,清懂得。清连身家性命都是陛下的,他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顾慎行欲言又止,半晌,换了个话题:“怀芳,待你回了代郡,知道该怎么做吗?”
“代郡兵权自有司马通去抓,你不必管。你只管抓住机会,建功封侯。”
谢清惊讶:“先生,这是从何说起啊?功名利禄乃身外之物,何须如此?”
顾慎行摇头:“怀芳,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可知原广陵国辖下的北平县?”
谢清认真地点了点头:“北平地广人稀,在广陵国诸县中并不富庶,却是个屯兵的好处所。”
顾慎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怀芳慧眼。只是广陵王并不如你识货。如今北平轻易收归中央辖下,便不必担心广陵王私屯兵马了。”
“但是如果有我们的人在北平屯兵,那便又不同了。”
谢清略一思索,便知其意。他对顾慎行施了一礼,说道:“清明白。万一战事起,北平屯兵便是黄雀在后。如此,清万死不辞。”
顾慎行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去。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略一偏头,说道:“万事小心,平安为上。怀芳,你若是有个好歹,那便是要剜了上的心头肉。”
谢清回到代郡时,二月已经过半。然而北地寒冷,谢清硬着头皮在外头跑了好几天,忙前忙后不知道在查什么东西,然后就病了。
这下辛绾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出门了。
谢清在家养病这几天,给赵俨祗上了封奏疏,想要出击匈奴。如今早春之际,匈奴人还没来得及充分休养生息,正是周军进攻的绝佳时期。匈奴天寒地冻,冬天并不好过,所以秋冬之际匈奴人会格外勤勉地来边郡抢掠。后来赵望之顾慎行数次攻打匈奴,匈奴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抢掠也远不敢像以前那么频繁。如今他们过冬连人都吃不好,更不要说马。冬天冻饿而死的马不知凡几,活下来的也大多身体瘦弱不足出战。值此匈奴人困马乏时节,实在太适合被进攻了。
赵俨祗收到这封奏疏眼睛一亮,浓浓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的怀芳果然是个出将入相的人才,当堪大用。出战一事得到了常山王和大司马的大力支持,很快,大军集齐,赵俨祗下令代地人马为先锋,大军不日即至。
太守司马凤早年曾随顾慎行南征北战,大杀四方。如今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因此他一接到天子的命令,就立刻精神抖擞起来,眼睛都亮了。司马凤即刻召集所有将军、校尉幕府议事,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
苏安世、沈不疑等老将也都兴奋异常,二十余年未出击匈奴,恐怕这帮蛮夷都忘了周军天威了!
依着他们,这就要点齐郡中十万铁骑倾巢而出,大有决一死战的架势。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清见了这个架势忙出言阻止道:“诸公且住,容清说句话!”
谢清的声音清亮好听,就如同他人一样,在这群糙汉子中异常显眼。因此他一出声,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
众人都静静看着他。
谢清环视一周,不疾不徐地向着众人说道:“仆之见,郡中十万铁骑万不可倾巢而出。否则后军未至,各个边城皆无防备。匈奴人向来神出鬼没,善奇袭,万一被他们钻了空子,得不偿失。”
他的声音有种令人心静的魔力,刚才情志高昂的众人,在听了他的话后,大多坐回了各自的位置,真的准备从长计议起来。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听他的话,老将苏安世闻言不悦:“后生,此言差矣!”
谢清忙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谢清是世家公子天子近臣,身娇肉贵,论起出身,自是比这里所有人都尊贵。他初来代郡之时,好多人都看不上他。本来么,文文弱弱身体也不好,身无尺寸之功,一到代地便是校尉高位。天子派这样的人来戍边,摆明了就是让他长资历的。大家明面上不说,心下都有那么几分不屑。可是谢清为人谦和肯吃苦,也当真才高,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他,不少人到现在也都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苏将军就不是。他早年是常山王亲兵,真正是从普通士卒做到这个地位,虽然也有那么点近水楼台的意味,可他的军功也真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苏安世是一员猛将,可惜有勇无谋,只知战场杀敌,最不耐就是看书,就算是兵书也不爱看。他只觉谢清毫无半点经验,不过靠了出身和运气,竟也快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这会一听谢清跟他唱反调,便异常反感起来。
苏安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匈奴人只知拼杀劫掠,不懂变通,绝不会想到绕过我大军偷袭其他边城,谢校尉不必多虑!”
作者有话要说:
☆、28
苏安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匈奴人只知拼杀劫掠,不懂变通,绝不会想到绕过我大军偷袭其他边城,谢校尉不必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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