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穷,父亲出事以后,他的头发就是母亲随便剪的了,而等后来他长大了,母亲又病了……要打理病人的头发很难,那时候他就去买了一把适合给老人理发电推剪给母亲理发,套上套头以后,还能给自己理个平头。
傻子的头发有点长,披到了肩上,同时也乱成了一团,徐文先剪了几刀剪掉了几把头发,然后才给电推剪套上了一个六毫米的套头,给对方推了个板寸。一开始他动刀子的时候傻子似乎有点怕,到了后来却变得很享受,还拉住了徐文的手往自己头上蹭。
“你就那么喜欢我摸你脑袋?”徐文又伸手摸了一把对方的头:“好了,洗头去吧!”碰上这个傻子,他倒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养孩子的感觉了。
把这个傻子上上下下打理干净以后,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徐文一向睡得早,这个时间就累了,所以他推着那个一直想把脑袋往自己身上蹭的傻子就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父母死后,他就把他们留下的东西都烧了,所以整个家里自然只有他的房间有床有铺盖,这个傻子不想冻死的话,只能跟他睡。
这栋让徐文的父亲摔得瘫痪的房子并不高,也就两层,徐文的卧室就在二楼。当年他父亲出事以后房子只是草草加了个顶,还是这两年他有了有了闲钱才把顶修好的。
徐文还记得,盖房子以前,他父亲拍着他的头,说等盖了房子,以后他找对象就容易了——乡下人就这样,房子盖好了,脸面就有了,以后说亲的时候也会更容易,可就是这房子,最后祸害了他一家子。而且,在莫名其妙有了个异能,又找不到相关的消息的情况下,他现在又哪里敢结婚?
徐文铺了床,打算跟傻子将就一晚上,但是想到之前傻子什么都不懂的情况,却又有些担心了——这个傻子会不会尿床?
自己可只有这么一张床……徐文想了想,专门找了个塑料膜铺了半张床,又在上面屁股的位置放了两件破了的衣服——这么一来,就算对方尿床了,也不用担心会弄湿床。
傻子一直跟着徐文,徐文忙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傻笑,等徐文做好这一切,他就乖乖地在徐文的帮助下脱了衣服,然后躺了上去。
徐文十多年不曾跟人一起睡,第一次身边有个人还真不习惯,翻来覆去好一会都没睡着,反倒是那个傻子,呼吸很快就匀称了起来,而且一动不动的,睡得非常安稳。
听着旁边的呼吸声,徐文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再加上今天又忙了一天,他到底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半夜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醒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男人尿床先尿湿的肯定是上面,所以在下面垫衣服根本没用,而且要是自己的被子遭了殃,那自己还怎么睡觉?
刚有了这念头,徐文就发现那个傻子跟自己挨的很紧,他迟疑了一下以后,就在对方身上摸了几把,确定了对方没有尿床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卖蛋饼
傻子没有尿床,但是徐文伸过去的手却被他抓住了,他一开始很用力,很快却在徐文的手上蹭了蹭,然后将自己的一张脸埋到了徐文手上,呜咽起来,就像是受伤的小兽。
徐文用另一只手开了灯,这才看到傻子满脸痛苦,这人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还笑得出来,这时候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
还没等徐文想明白,傻子就突然放开了他,然后转身在另一边的墙上撞起自己的头来。
徐文之前给傻子治伤的时候,也看到了对方头上有撞伤的痕迹,不过因为那伤跟他身上其他的伤口相比微不足道,他也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感情这伤还是傻子自己撞出来的?
不过,这个傻子整天用头来蹭自己,三更半夜地还拿头撞墙应该是因为头痛吧?徐文曾经也经历过头痛,那些年痛到极致的时候,他就常常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头劈开,要不是怕母亲担心,那时候的他,肯定也会想要用头撞墙……
徐文对自己的异能并不了解,但却知道自己身上应该是不自觉地散出一些异能的,要不然以前就不会有重伤的流浪狗缠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傻子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跟自己亲近,还喜欢被他摸头。
傻子一次次地撞着墙,发出“砰砰”的声音,想想也知道会有多痛,徐文伸手就把对方拉了回来:“傻子,你说你该不会是撞墙撞多了,才把自己撞傻了的吧?”说着话,他的掌心也同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白光,然后他就跟白天一样,伸手在傻子已经只剩下短短的头发的头上摸了起来。
傻子原本满脸狰狞,那张英俊的脸都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但是在徐文开始摸他的脑袋以后,他却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开始冲着徐文傻笑。
徐文的异能本就用的差不多了,都没时间恢复,这会儿再用让他有些不好受,而且三更半夜地不能睡觉,心里免不了有些火气,可现在看到傻子的笑容,这火气突然就没了。
手上的白光很快就消失了,见状,徐文马上就拍了拍傻子的肩膀:“傻子,起来上厕所去。”
傻子一脸茫然,徐文只能拉着他一块儿起来,批了件外套带着傻子进了卫生间,最后看到傻子依然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模样以后,他又无奈地做了个示范。
傻子学东西倒是很快,马上就学着他上了厕所,然后又开始朝他傻笑。
“还真是个傻子!”徐文又教了对方洗手,然后就一头扎进被窝不想动了。
傻子也钻进了被窝,一点点挪出了徐文给他铺好的塑料膜往徐文这边挤,徐文懒得折腾,伸出一双因为洗过手因而变得冰凉的手往傻子身上拍去,结果傻子竟然一把抱住了徐文的手,然后满足地睡了。
徐文累的狠了,冰凉的手被人捂着倒也舒服,迷迷糊糊地就睡了,于是等第二天早上五点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麻了。
“傻子,起床了!”徐文开口,然后摇醒了身边的人——这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他不敢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也就只能把他带在身边了。
徐文起床以后,自己先飞快地穿戴好了,本想再去帮傻子穿衣服,却没想到傻子在看了他穿衣服的模样以后,自己也慢慢的穿了起来。
“傻子真聪明!”徐文笑着开口,然后就飞快地下楼用高压锅煮了粥,接着又去收拾自己卖蛋饼的摊子。
五点半的时候,东西都收拾好了,粥也好了,徐文带着傻子一起就着咸菜喝了粥以后,就让傻子坐到车厢里,然后开着电瓶三轮往镇上而去。
六点的时候,他的摊子已经在老地方摆好了,不过因为冬天天亮的晚的缘故,路上人很少,旁边卖饭团的大婶也还没来。
徐文将煮好的鸡蛋稍稍敲碎蛋壳,然后扔进放了茶叶香料酱油的锅子里煮茶叶蛋,接着就开始为煎蛋饼做准备。
煮茶叶蛋用的是煤炉,煎蛋饼则要用煤气灶,上面是一块厚实的圆铁板,不用放油,开小火,将调的稀稀的面糊倒上去一些抹匀,过会儿干了揭下来就是一张面皮,这样的面皮做了几十张以后,也就有人来买蛋饼了。
在铁板上洒几滴油,打上一个鸡蛋,再放点榨菜葱花,搅和匀了,就可以把面皮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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