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夜,自己似乎合衣倒在床上的,是谁帮自己脱的外衣?
一想至此,阿宝噌地一声就床上蹦了起来,下地才发觉还好穿着中衣,心中不由懊恼自己的大意。如今一个人出门,该当处处小心才是,自己怎么就疏忽了呢?还当是从前混世魔王那会么?想痛饮就痛饮,想惹事生非就惹事生非?从前可是有个狐狸老子躲在身后替自己擦屁股,如今自己可是独身出门在外。
江湖水深,入之须慎,今后绝不再贪恋杯中之物!
阿宝痛定思痛,穿好靴子,刚要去拿衣物,忽然发现自己那套灰布袍子不见了,床头上摆放着一件银丝镶边的白色锦袍,锦袍下竟是自己先前被偷去的一宗物事!再看床边墙上,自己戴出家门的那顶黑色斗笠,也被一顶白竹精编,四周围以白纱的斗笠所代替。
谁?谁昨夜呆在白己房间?
桃花也能染白衣? (3)
阿宝大惊!
抬头又见桌子上的茶盅,急忙伸手去取。咦,茶杯中满满一杯茶水,自己怎么恍惚记得夜里口渴,喝水来着,而这杯中的茶水还是温热,入口刚刚好,且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却想不起这清凉甜润的花音到底是什么花的了。
昨夜这房里肯定有人。
阿宝见财物未失,人也没被侵犯,不由有些好奇,昨天到底是谁在床旁侍候自己更衣,且还倒茶给自己喝。
哦,似乎自己的衣物被自己吐脏了,所以那人还给准备了一套锦袍。只是干吗才换走自己的黑纱斗笠呢?为了与锦袍相配?
嗤,阿宝轻笑出声,这昨夜出现在自己房里的神秘人物还真是个颇为讲究的妙人儿。
难道会是贼书生柳三?
不会吧?自己清清楚楚记得那家伙摇摇晃晃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算了,不猜了,脑壳痛。阿宝揉了揉脑袋,心想反正也没吃亏,那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索性不再理会,听门外小二还在呼叫客官客官,急忙起身前去开门。
“吆,客官,您可醒了,小二我可在这门外站了大半个时辰了呢,那个碧桃,进来服侍这位爷漱口洁面。”
小二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来一个身穿淡青色对襟大袄的丫鬟出来,小丫环二八年华,长得水灵灵的很招人喜欢,端着水盆进来,向着上官宝恭敬地福了一福。
“请爷净面!”
哎呀,这小声音,如银铃轻摇,清脆悦耳。
阿宝不由吃惊的合不拢嘴,心想这客栈什么时候还提供这等服务了?这丫环的举止分明出自大户人家,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举止优雅,言行有致,主家非福即贵,哪是一家铜臭味颇浓的客栈能够拥有的?
阿宝心中疑云顿起,面色上却平静如旧,点了点头,极为平静地享受小丫环的服务。那小二在一边紧紧低着个头,奴颜卑膝间似乎对上官宝颇为忌惮。
有鬼,这里面肯定有鬼。
丫环的身份可疑,小二的态度可疑,难道这一切都与昨天夜里的神秘人有关?
用了早膳,当然这早膳也不用说,极端精致奢华,根本就不是客栈所能提供的。阿宝也不问,尽管吃了收拾了下行李,穿着那身白色锦衣,下楼与店家结账。
“哎哟,爷,昨夜睡得可好?看您老精神百倍的样子,可见休息的肯定不错,您老要结账?啊哟,都怪小老儿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菩萨当佣人,这不,您老昨天付的金子,已经有人替爷结过账了。”店掌柜满脸堆笑地从柜台里面递出来一锭金子,连连说账结过了。
嘻,闹半天身后隐者位财主。
桃花也能染白衣? (4)
阿宝懒得与那店家纠缠,收起金锭纳入怀中转身就往后院牵马。小二早腿脚灵活地奔到后院将上官宝的马屁从马厩里牵了出来,一见上官宝过来,急忙恭敬地递过缰绳。“爷,你这马,我大清早就给它上了最好的草料,还给它洗了个澡,爷看,这白马洗去泥沙浑身泛着银光,真个是匹宝马良驹。”小二讨好道。
“给,爷赏你!”阿宝见踏月浑身银毛烁烁,果然神采非凡,全不是自己刚到这客栈时的鬼模样,不由心中高兴,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甩手抛到小二怀里,翻身上马。
“谢爷赏!爷您慢走!”小二接了银子,心中欢喜,见那位祖宗终于离开了客栈,不由偷偷擦了把额前冒出的冷汗。
“嗯,表现得还不错,记住,再让姑奶奶瞧见你欺压善弱,可别怪姑奶奶取了你的脑袋!”叫着碧桃的丫环从楼梯后走了出来,见上官宝非常满意那小二的服务,不由笑着向小二道。
“姑奶奶放心,就是借小二一百个胆,小二也不敢再欺负人了。”小二见那女子握了握腰问宝剑,不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碧桃,要启程了。”客栈后院的角落里忽然赶出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厢通体用白银装饰,又有粉色的樱花雕琢在车的顶棚,花心竟然是一颗颗硕大的东珠,车厢四壁又有云锦缠绕,越发显得那车中主人身份高贵神秘。
碧桃哎了一声,急忙返身往马车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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