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
“参见靖南王千岁千千岁!”上官博一愣之下,立时反应过来,依礼纳身拜倒。
大变活人啊?
众人看着靖南王从轿子中下来,顿时目瞪口呆。吹唢呐的也不吹了,敲锣打鼓的也掉了手里的鼓槌。先前的喧嚣,现在的宁静,简直就是两重天地。
“老太师请起!”司徒勋抱着阿宝来带上官博面前忽然悄声说:“阿宝不舒服,赶紧找地方让她休息。”
上官博一听大惊,这才发现靖南王千岁怀中抱着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福大命大救了皇上命的有功社稷的大功臣宝贝儿子——上官宝!
“阿宝!阿宝!”上官博急忙伸手去接,却被司徒勋上前偏开一步,错开了去。
这位靖南王千岁此刻担心怀中的小人儿,也顾不上与上官博啰嗦,抱着阿宝就熟门熟路的往后院走。
“阿宝!阿宝怎么了?”上官博提拉着袍子一路小跑跟进了儿子的院子,进了屋,见宝贝儿子紧闭着眼被靖南王放在床上,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了,有些惊怒问道。
“许是劳累过度。”司徒勋皱了皱眉,语声有些不能确定。
阿宝前天明明刀伤恐怖,现下却瞧不出一点伤痕,如今却又忽然昏睡,内中定有蹊跷。
天有不测风云 (1)
皇上得知刚刚加封的司马都尉当朝国舅爷上官宝突然病重,急忙将宫中御医倾巢派出。
可惜这些在皇上身边都颇受尊敬的大内御医,受皇命带着施舍恩惠的心态兴冲冲到了上官府,却在国舅爷的院子外被一黑一白两个门神给拦了下来。
“我家王爷正在为国舅爷诊治,就不劳各位大人了。”白羽一抱拳,对各位面色极度不悦的御医们行了一礼。
“靖南王能治病?”有人表示严重怀疑。心想,王爷能治病,朝廷还养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我们是皇上派来的,不见病人怎么向皇上交差?”一个白胡子御医极端严肃地向同僚们摊了摊手。
“就是,就是。”随声附和着望着那位老大人,看他如何办。
跪!
白胡子御医领先扑通一声跪在房门外,心想我等都是国之匠才,看你靖南王能耐我何?
“萧御医如此尽忠皇上,本王也很感欣慰。好,你进来吧。”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终究让靖南王压不住火气出了房门,一出来却恰好看到萧雨轩领着一干人等跪在门前,不由冷笑。
萧雨轩一听王爷让他进屋,顿时大喜过望,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率众一跪就让本朝最倔强的王爷屈服了,心里高兴劲别提多舒坦了。
萧雨轩吹着白胡子得意洋洋提着医箱在靖南王的许可下,在一众同僚的艳羡之下,毫不犹豫地迈脚进了房门。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一迈,就迈入一个欺君与受死两难的困局之中。
“萧太医,国舅爷病情如何?”司徒勋凤目犀利地紧盯着萧雨轩的一张老脸,见对方布满皱褶的面皮子从充满疑团的菊花皱到惊惧怀疑的垂柳条,不禁重重地咬出几个字。
国舅爷?眼下这位靖南王口中的国舅爷竟然是位女子?
萧雨轩枯瘦手指搭在床上躺着的这位国舅爷手腕上的寸关尺三部,耳中听得靖南王爷凌厉的话语,全身不由哆嗦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王爷不让这帮子御医进来试脉医治。唉,都怪自己老糊涂了,竟然揽了这么要命的一份差事。
萧太医抬起手,扯袍子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
阿宝的脉时有时无,时强时弱,时沉时浮,时迟时虚,时实时滑,时细时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脉象啊?像他萧雨轩行医五十余年从来还没遇到过这样古怪的呢。
这位国舅爷的脉象实在太奇诡了,堂堂太医院第一国手竟是诊断不出得了什么病症。
可诊断不出不是砸了自己太医院老大的招牌了吗?
萧雨轩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琢磨了一下,头一抬,破釜沉舟地断言道:“回禀王爷,国舅爷是,是染了风寒……”
天有不测风云 (2)
“咳嗽痰稀,喷嚏,流涕,鼻塞,头痛身重,怕冷无汗,舌苔薄白,脉象浮紧,指纹浮红,为外感风寒之邪。上官国舅如今只头痛身重怕冷无汗二症,萧太医就敢断定是风寒?”靖南王凤目微凛,对萧太医的诊断断然表示怀疑。
萧雨轩一听王爷竟然也是岐黄行家,顿时额头冷汗直冒,连连道:“臣只是怀疑,只是怀疑……”
靖南王冷哼了一声,只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因萧太贵妃一向体弱多病,自司徒勋懂事起就特喜欢研究医书,凭着记性好悟性高,竟是比一些太医懂得的医理都多。如今萧太医用一个小小的风寒就想糊弄过去,司徒勋自然不依。
饭要杂,药要精。是药三分毒,对症下药尚不敢保证百分百就是对病有好处,若是胡乱用,只怕不但不会治病反倒有可能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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