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并解决这个问题的……”
“莎夏,不要这样说!”尼古拉非常平静地说。
母亲走到莎夏面前,俯着身子,小心地摸抚着她的头发。
莎夏抓住了母亲的手,抬起涨红了的脸,困惑地望了望她。
母亲微笑了一下,不知该对莎夏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悲伤地叹了口气。
索菲亚在莎夏旁边坐下来,抱住她的肩膀,面带微笑望着莎夏的眼睛说:
“你这个人真怪!……”
“对,我这个人好像太傻了……”
“您怎能想……”索菲亚接下去想说自己的意思。
可这时,尼古拉忽然用一种认真的像事务式的口吻打断了她的话。
“关于营救的计划,如果可能,当然是没有人反对的。第一呢,我们应该知道,狱中的同志们究竟是不是愿意……”
莎夏又低下了头。
索菲亚听着香烟,朝弟弟瞥了一眼,然后把手一挥,将火柴丢到了角落里。
“大概不至于不愿意吧!”母亲叹着气说。“只是我不相信,越狱是这么简单的事……”
大家便都不作声了。
其实,母亲心里却很想再听一听是否有越狱的可能。
“我要见一见维索夫希诃夫。”索菲亚忽然说。
“明天我告诉您时间和地点吧!”莎夏小声回答。
“他要做些什么工作?”索菲亚一边踱步,一边询问。
“决定了叫他到新的印刷所去当排字工人。在印刷所没有成立之前,暂时就住在看从人那里。”
莎夏的眉毛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她一向惯有的严峻的表情,声音听起来也是冷冰冰的不一样了。
母亲正在洗碗,尼古拉走到她身边,对她说:
“后天你去看看巴妻尔,把一张字条交给他。要知道,我们应该了解……”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连连回答他,“我一定交给他……”
“我要回去了!”莎夏说着,便迅速而无声地和每个人都握了手,迈开似乎特别坚定的步子,身体挺得笔直,冷漠超然地走了出去。
母亲坐在椅子上,索菲亚把手放在她肩上,一边摇着她,一边笑着说:
“尼洛夫娜,您喜欢有这样一个女儿吗?……”
“啊,天啊!我是多么希望看见他们在一起啊,哪怕就是一天也好!”母亲几乎是带着哭声喊了出来。
“对,一点点的幸福——这对每个人都是好的!……”尼古拉接着话音低声附和。“然而,没有人希望只有一点点的幸福。可是幸福多了——又会变得没有价值了……”
索菲亚坐在钢琴前面,弹起了一支忧伤的曲子。
12
第二天的早上。
数十个男女站在医院门口,等待着他的同志的棺材出来。
暗探们细心地包围住他们,耸起敏锐的耳朵想要听到只言片语,同时还努力记着他们的面貌长相和举止行为。街对面,一队腰里带着手枪的警察向着他们盯望。
暗探的傲慢的态度,警察的嘲笑的表情,以及他们要显显威风的那种神气,引起了群众的愤慨。有的人为了遮掩自己的愤怒,故意讲着笑话;有的则阴郁地瞅着地面,竭力不去看这种令人倍感被欺辱的情形;有的压不住怒火,就索性嘲笑当局,说他们对除了言语之外没有任何武器的群众,都要害怕。
秋日的淡青色的天空,晴朗朗地俯视着铺着黄色圆石的街道。秋风卷着落叶,把它们吹到人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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