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
谭承顿时变了一张脸,紧赶慢赶追上去,脱下大衣裹住李识宜,“别跑了,我认错,我他妈混账,不该不经你同意就下你的锁,不该不尊重你,更不该——”
他险些把让人开除李识宜的事也给交待了,幸亏最后关头猛地刹住了车——看这情形李识宜应该还不知道!
死缓,绝对的死缓。
谭承后背都出了汗。
李识宜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扫他一眼,不自在地挣脱他,低声喝斥道:“你肉不肉麻,别在马路上抱我。”
谭承却不依不饶,拿大衣继续把他裹得死死的,让他手脚都没办法动弹。谭承自己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羊绒衫,冻得上牙打下牙,还强装大尾巴狼:“你是不是找中介问房子了,什么意思,就这么拼了命想摆脱我是吧,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以忍受?老子是有一身臭毛病,但老子对你贴心贴肺的好,这点你敢不敢承认,嗯?”
李识宜敛着眸默不作声。
谭承吼道:“说话!”
“要我说什么,对你的好感恩戴德?”
李识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睫毛轻微颤了颤,“谭承,你是在强迫我接受你的好,没问我需不需要。比如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大衣,你这就是在使苦肉计。”
“操你大爷的,老子没使苦肉计。”
谭承暴跳如雷,嘴里一直在冒白气,铁铸般的胳膊也收得更紧了。
住宾馆显然已经不现实,谭承不会放人,李识宜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转过头,见他嘴唇冻得发紫,平常总是嚣张跋扈的那张脸显得有些扭曲,十根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
“不能开就我来。”
李识宜脸色淡淡的。
谭承咬紧了牙根去扣安全带,扣到一半却突然把手一松,起身压向李识宜,卡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下去。
刚刚才冻得半晌的嘴唇又冷又干燥,像砂纸一样磨得李识宜生疼。还有他的牙齿也是凉的,磕在唇上让人不舒服,李识宜想躲躲不开,被迫承受他疾风暴雨般的狂吻,四肢显得很僵硬。
谭承把他摁在座椅上,亲够了嘴又去啃他的脖子,湿热的触感痒得人受不了。李识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试图把他往外推,可惜姿势非常不利,反而被他捉住双手绞到腰后,手腕上那道疤还不时被指腹磨来磨去。
“谭承!”
他恼羞成怒地喊。
谭承理都没理他,一言不发地继续,直到让他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大脑嗡嗡缺氧,脸色犹如火烧才停止。
两人的脸色都很凌乱,尤其是李识宜,眼神都有些狼狈。谭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舔了舔嘴唇上他残留的滋味。
李识宜狠狠避开视线,急促地呼吸了两下。
好的是这期间没人注意到他们,坏的是有条流浪狗注意到了,站在车头附近摇着尾巴看。谭承低骂了句,降下车窗厉声吼道:“没见过人亲嘴?滚!”
“……”李识宜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有烦躁也有一些别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把脸埋进掌心搓了搓,感觉他们俩的关系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关口,他想走回头路,谭承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硬拽着他往前走。
谭承扭头看了他,随即冷哼一声,掉头往回开。
回到家李识宜去洗漱,洗完出来谭承已经把锁修好了,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居然有人深夜上门服务。
李识宜擦着头发,看谭承蹲在那里录指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不洗澡?”
谭承头也不回,酸溜溜地反问:“不是不欢迎我留宿吗,我看我还是走吧,省得碍你的眼。”
“那你走吧。”
谭承没说话,站起来瞪了他一眼,随即偏头打了个喷嚏。李识宜心想,苦肉计又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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