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大明的兵力部署来看,九边的总兵力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万,而在这其中,宣府镇的大明军卒便有十一万之众,可以说是占到五分之一以上。
而且,宣府镇边防线也是最为漫长的,所辖长城东起居庸关四海治,西达今山西东北隅阳高县的西洋河,长一千零二十三里。是除了拱卫于京师近郊的蓟州镇之外,守卫沿线最长的边镇,而且因为其防御的方面几乎完全是直接与草原想接触,所以,其镇的兵力,也是诸镇之首,其余边镇,多则五万余,少则三万余,跟宣府比起来,都要显得少了许多。
况且,宣府镇的边军在杨洪手中经营多年,这位大明名将的统兵之才是天下有目共睹的,若论最能作战的,怕是除了装备上比原来的京师三大营稍显逊色之外,在作战能力方面甚至还犹有过之。
要不然,区区一镇之兵,正能使得强盛的瓦剌数次侵南而不得,只能另寻道而南行,才致有土木堡之败。
若是,这十数万强兵为朱祁镇所掌,那么就算是不跟那朱祁钰死里掐,至少朱祁镇也等于是拥有了自保的本钱,至少,十万精锐,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眼中,不算太多,想要发起一场战略性的战争,是不足以的,但是在朱祁镇这位穿越者的眼里,对付草原上那些弯刀和弓箭,只需要三五万强兵,足可横扫整个大草原。
这不是朱祁镇在吹牛B,而是后世的沙俄与倭国用事实,通过历史,向后世证明过的。而且他们甚至花费的兵力更少,当然,这跟武器装备,是有着极大的关系的。
朱祁镇这位热血青年还牢牢记得一句后世的经典名言,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一句话,火器的距离,就是真理的距离。
只要能获得足够的改良,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训练,朱祁镇相信,当年能够凭着锄头和菜刀,把蒙古人赶出中原的华夏民族,在获得了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战略战术,还有军事科技之后,肯定能够完全地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至少,踏平草原,让那些游牧民族匍匐在华夏民族的脚下,是完全有实现的可能,不仅仅只是数据理论,而是现实。
已经陷入了穿越者YY未来意淫境界的朱祁镇突然感觉到了有人在推自己,还有一只温润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定眼一看,看到了娜仁那双充满了关切与担忧的碧眸。“朱大哥,……夫君,你干吗,怎么好半天自己在这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哦,没事没事,只是,朕想到了一件事情,其实,留在宣府镇,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朱祁镇感动了回握了下娜仁的纤手,转过了脸来,望着那些臣下,脸上的笑容里边,多了几丝坚定与光彩,还有一种叫做期望的情绪。
第一百二十章 诱敌以借势,尔等愿否?
“啊?!”
“什么?!”
几乎所有人齐声惊呼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吃惊之声此起彼伏着,一脸错愕与不解的表情,呆呆地看着那笑意吟吟,犹如中了五百万头奖重彩的朱祁镇。
“夫君,您的意思是说,不回那京师,留在此地?”娜仁倒是没有太吃惊的表情,她只不过是有些好奇,毕竟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夫君一句话,会让这些属下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陛下万万不可留驻于此!”袁彬第一个站了出来,当庭拜下,大声地陈述道:“宣府边镇乃是大明边镇之要害,直面瓦剌等我大明劲敌,常年有兵临城下之危,若不是杨洪乃我大明宿将,老成谋国,经营数十载,方能制瓦剌,却也难进寸步。而今,国朝新败,诸边损兵折将甚众,宣府虽然折损最少,然却兵力散布极广,若是有事,难以应援,何况杨洪离宣府而回京师,新任总兵江福接任,此新老交替之机,人心惶惶,上下纷议,兵无战心……”
“……江福此人虽为武将,其实亦是因其夫人娘家之襄助和扶持,少有战阵之功,更无临机决断之魄力,陛下留此,若是那瓦剌南来,那陛下圣驾危矣。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不错,袁校尉言之有理,望陛下三思而行……”诸臣纷纷拜下,生怕朱祁镇真的脑袋一热,就在这宣府镇趴窝不动弹了。
“你们……”朱祁镇看着这些心腹手下,不由得一阵无语,他们的确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只不过,他们的想法,只看到现如今,没有看到更远罢了。
“诸卿快快请起,朕不过有此一说,尚未定论,尔等不必如此。”朱祁镇抬手示意诸人都重新坐定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言道:“朕知道你们的担忧,你们一心为朕分忧,为朕设身处地的考虑,这让朕很感动。但是,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在厅中迈动着方步的朱祁镇竖起了一根食指晃了晃:“朕若是回到了京师,会发生什么?”
这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包括方才极力劝说朱祁镇回京师的袁彬,亦是一脸的黯然与悻悻。
“朕的好弟弟,这大半年来,为了设法阻止我这个当兄长的回到大明,回到京师,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花了不小的力气,你们觉得,他会高兴朕回去吗?”朱祁镇的表情显得很温和与沉静,厅中的诸人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加的难看与不忿,当然,这股子不忿的怨念,自然不是针对朱祁镇,而是针对那位此刻呆在紫禁城中,千方百计想要保护自己所刚刚到手的一切权力的朱祁钰。
“不错,新皇哪有半分想让陛下回去的意思,用此简陋的仪仗来迎陛下,分明就是想当着天下人,羞辱上皇,若是上皇真回去了,谁知道新皇会不会更加的变本加厉!”高赟人虽然粗豪,但是这话却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将在场诸人全都震醒了过来。
“陛下圣驾在此,虽有刀兵之危,可是若能布置妥当,倒也不失为一上上之选。”袁彬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开始活动起了他那原本就聪慧的头脑分析了起来:“上皇虽已逊位,然积威犹在,内有太后和会昌伯为奥援,若是在宣府,获一强援的话……”
“瓦剌虽有雄兵十万,然陛下使间于瓦剌,如今,瓦剌已现内乱之忧,漠北诸部虎视眈眈,全力挥师难下的难度不可谓不大,再加上宣府城塞之险,乃边镇之冠,焉是轻易可破之?瓦剌铁骑善野战而不善强攻,驻宣府,看似有险,实则安泰。”另外一位朱祁镇的侍从也分析道。
一番议论下来,所有人的都恍然发现,原来,朱祁镇不回京师,似乎反而能够获得更大的自由空间,更何况,这些追随朱祁镇的人都很清楚,如今的天子,再非是昔日土木堡的那个天子,不但有胆有识,而且眼光远大,筹谋算计,诸人难及项背。
“朕在此,其实,除了不想回去,使我那位好皇弟难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朱祁镇扫了诸人一眼,洪亮浑厚的声音在厅中回荡。“大明因土木堡之耻,而受草原诸部之羞辱,朕若回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雪此血恨。”
“宣府十余万精锐,朕终究要设法捏在手中,不是为了与我那位好弟弟相争,朕不会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但凡是羞辱过朕、羞辱过我大明的,朕都会一一地好好报答。”朱祁镇冷冷一笑,目光四顾,仿佛能够穿透那空间的距离,看到那正洋洋得意地居于草原之上,肆意放声大笑,饮酒作乐的也先,更看到那正居于京师紫禁城内,御座之下,志高气昂的朱祁钰。
“陛下,既然要留在宣府,那就必须做出成全之策才行,方可使天下人,使朝臣百官无言。”袁彬大声地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转头向那美目涟涟望着自己的娜仁微微一笑:“劳烦你替我拿纸笔来,高赟,你且去唤那卫沙狐狸前来。”
吩咐之后,朱祁镇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一脸的自信与从容:“朕会让天下都心服口服,朕要让朕的好弟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陛下这是……”高赟看朱祁镇似乎有准备写诏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奇怪,上皇这是想给谁留书。
“朕要给瓦剌的太师也先还有伯颜贴木儿去信,朕要利用他们,替朕造势,让朕留在此地的把握更大。”朱祁镇眯起了双眼,眼里边透着阴险与狡黠。看得诸人不由得一阵脊梁骨发紧,寒毛倒立,每一次朱祁镇这么笑过之后,总是会有人倒霉,而且不是一般的霉。
“让瓦剌太师给陛下您造势……这,陛下您该不会是开玩笑吧?”高赟眼珠子里全是圈圈,表情也是晕呯呯的。
“放心吧,朕敢这么说,自然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朱祁镇扬了扬英挺的剑眉,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其实,说不定瓦剌诸人,比我那位好弟弟,更巴不得我留在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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