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被掀起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一双慧黠明亮的眼睛,那双眼晶晶亮亮,粲若星子,笑起来,就像一只明媚的小狐狸。
裴承翊不禁愣了一愣。
他身下的马跑得飞快,这么一愣的功夫,就已经跑出去甚远,待到他勒住缰绳停下来再回头去看的时候,满街喧闹人群,却哪里还有什么帷帽,哪里还有什么小狐狸眼?
男人不死心地调转马头,向着方才的位置飞驰回去。
街道上的百姓一早躲到两边,街上已不似方才热闹,他骑在马上,能把周遭尽数看个清楚。
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没有,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眉头紧锁,一手勒着缰绳,另一手抬起来揉了揉额角。
他最近,好像是在有些陷入魔障。
竟连虚虚实实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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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人纵马离开,阿谣缩在巷子最深处,才小心翼翼地连拍胸口,对身边的月心说道:
“方才……那马委实惊着我了,你去看看它走了没有。”
等到月心去再三确认以后,阿谣才敢重新戴上帷帽,往街边马车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低低道:
“铺子已经看过了,天色不早,咱们便赶紧回府去吧。”
“是,小姐。”
阿谣不知她在洛阳城的权贵眼中竟然如此抢手,早上来提亲的人才被顾随给挡了去,午后便又有人来提亲。
看着卫国公府大门前攘攘的人,她拉进了帷帽,从侧边小门回了府。
一回府,便径直回到映月阁,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
是以,她并不知道刚刚在城西街上跑马而过不小心掀起她帷帽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卫国公府对面的街边。
陈忠带着东宫的宫人终于找到裴承翊的时候,就见他们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太子爷正站在街边,看着卫国公府门口,怔怔出神。
不知是在想什么。
陈忠小心地凑上前去,悄悄端看了下太子爷的脸色,方才敢低声开口问道:
“殿下,您还不回东宫吗?”
金尊玉贵的年轻男子仍看着人家的府门,听见陈忠这句话,并不答,只是问:
“他们在做什么?”
他说的自然是公府门前求亲的人。
乌泱泱一大堆,瞧着倒热闹又喜庆。这洛阳城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哪家姑娘叫这么多人家屡屡上门求亲了。
陈忠作为东宫属官,太子爷手下的东宫大管家,自然是有些手眼,对这洛阳城中的事也颇为了解。
他一听裴承翊问起来,便回答道:
“瞧着是吏部王侍郎的夫人,带着嫡子到国公府求亲呢。”
裴承翊虽然并不过分关心这些公侯人家的姻亲,却知道这样的人家颇为看重门第,便随口问道:
“王家区区侍郎,怎的想起来到卫国公府求亲?”
按照洛阳城中一贯的例子,这亲多半是求不成。此时街边看热闹的人都晓得这个,只不过也只有太子爷敢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
非是众人瞧不上王侍郎,实在是卫国公府乃是自开国便代代传下来的世家大族,祖上有功勋,现在的国公爷又是手握重权,不是什么人家都配得起的。
前几年卫国公府的大姑娘许的是瑞亲王府的嫡三子,乃是皇帝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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