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江海宁被送到就近的医院检查,阮棠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发呆,对病房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响都无反应,直到阮棠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才如踩惊雷般回了神。
“棠棠!我……”
无视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阮棠双手抱胸,冷声质问:“你去打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还以为他在医院照顾已脱离危险的父亲,哪成想竟跑销金窟里打工去了。像江海宁这种长相出众又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去金碟工作和小白兔去大灰狼家做客一样,总归危险系数很高。
“想早些还你钱。”江海宁低头,手紧紧抓着薄被。
“我又没有催你还钱,你知道金碟是什么地方吗?”
“高档的KTV啊,对方给的薪资很高,还可以周结。”
找了很多工作都有学历门栏,没有学历要求的也有,但收入很低不说,有的竟然还要压一个月工资,还有的不要短期工。他找来找去就金碟酒水销售最合适。
其实一开始面试他的那个经理,是推荐他去当陪唱王子的,那个收入更可观。但江海宁也知道需要牺牲色相,便拒绝了,只是没想到即便是酒水销售,是男性,也会被客人骚扰。这次往酒里还下迷奸药的那俩女的,之前就多次骚扰过他。
想到这,江海宁飞快抬起头跟阮棠解释:“我刚才问过医生了,那俩女的没得逞,我清白还在的。”
他的话差点让阮棠没绷住,拼命忍住笑意,她抬起下巴,眼神冷冷:“知道是谁救的你么?”
江海宁不确定地说:“门外的同事?”
“是我。”
一听救自己的是阮棠,江海宁瞬间感觉安心,可见她很不高兴,又开始怀疑医生说的是不是安慰自己的话。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我当时应该没有…?”
“我进去的时候,你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阮棠走近坐到床边,伸手去解开男生身上的病服,“就像这样…”
手指从他的锁骨一路沿下,最终停在裤腰出,手指勾起外拉,她瞄了眼里面的景色,又说:“小海宁还是翘着的,有个女的差点要吃了它。”
“别说了!”
江海宁瑟缩了一下,第一次共情到了被性骚扰的女性是什么心情,被脏东西沾到身上洗不掉的恶心感,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洗掉十层。
“你知道吗?我有洁癖的……”她继续添柴加火,不给对方点教训,难消心中的烦闷。
如果今天没有各种巧合,那俩女的肯定就沾染了她的人。
“我没有的,医生说我没有。”江海宁眼泪都急出来了,抓着阮棠的手生怕她走了。
上次江海宁是抱着她哭的,阮棠没有看到他哭是什么样子,今天才发现这个平时总开怀大笑,阳光明朗的男生,哭起来竟然有种破碎的美感,那双乌黑的瞳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纯粹又惹人怜惜。
这一刻,阮棠竟可耻地想和他做爱,在这间虽看起来像高档酒店的病房里。
“别哭啦。”舔掉他脸上的泪水,她语气暧昧:“我用下面的水给你清洗清洗。”
江海宁怔住,扭捏了一下,最终说:“会不会有人来?”
“我把门反锁了,还不把病服脱了。”她边说,边把医用隔断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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