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仅剩一丝神智清明的云落将脚重重踏上九十五阶。
云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荒野,不远的前方,一个男人正追杀着另一个女子,那女子已经负伤,距离被慢慢拉进,终于男子将女子成功截住,一刀砍死,头颅滚落。云落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你为何不救!”一个威严的声音质问道!
云落淡淡道:“生杀之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遇见就要救?我怎知二人有何恩怨纠葛,若是这女子毒害男子满门,男子苦心孤诣终于成功复仇,我也要救?”
威严之声沉默不语。
天地转换,他又站在一个刀光剑影,厮杀四起的野外,一群人正被另一群蒙面高手围剿,被围剿的人中有老弱妇孺,几个汉子艰难抵挡,却已渐渐不支,眼看就是一个惨遭屠杀的局面。云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直到他们被蒙面人一一屠灭。
“为何还是不救!”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语带愤怒!
云落平静地回答道:“救不了。”
“不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修行何用,便是修成真仙又有何用,终归是个只顾自己的鼠辈!”威严之声怒气更甚!
“若自身能力足够,平息事端自是可以,这分明就不是我能插手之事,白白将自己搭进去,你们剑宗收徒,就是要这样的蠢货吗!”
威严之声怒道:“大胆!”
旁边却又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小兄弟,那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我已牢牢记住行凶者的言行,今夜事情的首尾,寻得可靠之人或是自己强大之后再作考量。”说罢,云落将他刚才所记住的那些东西一一讲述,分毫不差。
这下,威严的声音没了动静,柔和之声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你舍身相救,你会怎么办?”
云落朝声音来处躬身施礼,“留此有用之身,不救一人,愿救天下人!”
从不知何处响起一声高远之声,“善!”
云落在山道的尽头睁开双眼,身旁一座石碑缓缓升起,他艰难地转过头去。
“吾遍登此山八十一道,皆有机关心性之考,风雨雷火为障,幻境迷人,神念淬魂,大道所向,尤以此道最艰,路中种种困苦皆为馈赠。。。。。。。”
读着读着,云落眼前一花,石阶之上出现了一个白衣仗剑的中年人,身形高大,面容棱角分明,尽显剑修的凛冽肃杀之气,他静静地看着云落,点点头道:“不错,你的选择不错。”
云落记起那个最后的高远的声音,便是眼前之人所言,虽然不知其身份,颤颤巍巍地躬身施礼,“见过前辈。”
白衣剑客感慨道:“三十年了,终于再有人从八十一道攀登至此。”
云落道:“侥幸而已,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他整个人已经处于极度的消耗中,否则以他的敏锐,定然能够发现白衣人所说与青衫人所讲的矛盾。
白衣剑客束手凌风,“吾乃景玉衡,你既能至此,我便送你一份机缘。”
云落有点想挠头,景玉衡是谁啊,看这样子像是很出名的,问了的话肯定得罪人,哎。
白衣剑客察觉到了云落的样子,眉头微皱,“你不知道?”
云落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景玉衡却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我有剑式十六,剑气运转法门一个,尽皆传授于你,愿你好好修行。”
云落大喜,这可不是什么装腔作势的时候,来剑宗不就是为了学这些的么,却不见景玉衡作何动作,一个光团悄悄飘出,飞入云落的识海之中。
“咦?”景玉衡微微诧异,“你这孩子身上有点意思。”
云落疑惑抬头,景玉衡却没再说起,只是告诫他需要勤加练习,半年之后,识海的光团便会消失,能学得多少便看自己的机缘了。
“差点忘了,在你旁边还有块石碑,旁边有笔,你将名字写在上面。”
说完,消失在原地,云落再次恭敬地施礼致谢。
刚才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石碑缓缓降下,云落艰难转身,看到了另一块石碑。
比起刚才密密麻麻的那块,这块就稀松很多,上面仅仅有十来个名字,云落依次看下来,排在第一的正是刚才听见的“景玉衡”,最后的名字也是个没听过的,“凌青云”,名字还都挺好听。
拿起旁边的笔,云落在凌青云三个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手中的笔仿佛刻刀一般,在石碑上神奇地刻出了云落的笔迹,对此,云落见怪不怪。
放下笔,环顾四周,此时的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真的爬上来了!
看了看自己活像乞丐一样的衣衫,和仍在缓缓渗出血丝的伤口,他朝山顶最中间的那块平地上走去。
山上山下、凉亭中、山包上,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那个缓慢挪动的身影,眼神之中有艳羡、有尊敬、有爱怜、有嫉妒、有欣喜、有怨恨。
血红色的长毯正慢慢铺向最中心的王座,云落艰难地坐下,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一抹,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哈哈笑道,“你今天真他n的像个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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