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止涩滞笑了笑:“采薇,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头吧?”
“你不也是一样?”采薇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这些苦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你,不过,我现在总算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看来,真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放心!”说到这儿,柔止猛地站起身,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采薇,既然我已经是一名女官了,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到内廷六局的!”
采薇点了点头,微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过,柔止,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的!”
这算是柔止对采薇做出的承诺了,从浣衣所回来,柔止一路上都在想,如果现在去向陈司饰请求的话,她会答应自己吗?
然而,一想到陈司饰那张冷冰冰的面颊,柔止心情顿时郁闷起来,是啊,自己现在还没站稳脚跟,冒然去提请求的话,除了给人留下浮躁的印象,对采薇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算了,再等等时机吧?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内廷局的一名七品女官了,来日方长不是吗?
一想到这儿,饱含希望和憧憬的笑意逐渐浮上了柔止的嘴角,她轻抬起头,带着一种从未用过的愉悦心情去欣赏顶上的天空,而深邃的天空,淡紫色的暮霭像轻纱笼罩在大内重叠的飞檐上,看上去那么朦胧而美丽…
“德誉,你看见了么?”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紫色锦袍的华服男子正负手站在海棠边,唇角微翘,沉稳的面颊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身边的太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愣,不解道:“殿下,都看、看见什么了啊?”
“那个宫女,你没看她笑成那个样子?本王就纳闷了,这个皇宫,有什么值得一个宫女高兴成那样的?”
太监这才注意到,一名身穿素衣布裙的宫女正步子轻快地朝这边走来,她嘴里哼着小曲,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笑盈盈地打量四周,然而,由于走得太快太不留神,“咚”地一声,不防备地,手中的竹篮被她猛地撞翻在地。
“哟嗬,是拣到金子了?还是拣到元宝了?我说,有你这么笑、这么走路的吗?”太监将双手叉在腰上,无奈地朝宫女翻了个白眼。
“…”
柔止抬头一怔,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撞到别人了,赶紧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装好还给太监,不停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太监接过竹篮,冷哼一声:“现在的宫女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又转过身道:“主子,咱们赶紧走吧。”
还有一位主子?柔止好奇地抬起头,转眸望去,只见一名紫衣男子正负手站在太监身旁,眼眸沉静,面容俊秀,映着旁边一丛新开的白色秋海棠,人淡丽得如美玉般清洌透明。
柔止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但绞尽脑汁,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啊,当然眼熟了,她的父母、她的整个命运乃至一生都因此人改变而改变,现如今遗憾的是,当重逢再次来临,他们谁也没有认出对方。
刘子毓淡淡瞥了柔止一眼,然后头也不抬地大踏步走了。柔止礼貌性地躬了躬身,也转身走了。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他们所站过的地方,只有一丛海棠在微风中摇曳轻摆…
第22章 皇后
按照宫中规矩,除非是随身侍奉皇帝的司饰御侍,一般的司饰女官是不需常侍在哪个宫中的。不过,由于陈司饰善于妆容驻颜之道,素日做事老成周详,于是,皇后娘娘将其提升为凤仪殿常侍,并成为其专属司饰内人。
进入尚服局的第二天,柔止就见到了本朝的一国之母,明皇后。
天刚透亮的早上,大气恢宏的凤仪殿洒满从窗外透来的淡青色晨光,柔止跟随在陈司饰的身后垂首而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座美轮美奂的皇后寝宫,第一次瞻仰皇后娘娘的凤仪姿容,此时此刻,她不敢去看那些布置在寝宫里的华丽宫灯,不敢去看那些嵌珠镶玉的玲珑摆件,不敢去看那些用珊瑚玛瑙装饰的美丽盆景…她只有低垂着头,看自己足下的影子映在光滑如镜的玉石地板上,朦胧得就像是在做梦…
“前儿用了你说的方子,本宫的发质果然是好多了,陈内人,你说本宫该怎么奖赏你呢?”
皇后的头发如丝缎般垂至腰际,她微微一笑,轻轻拣起妆奁旁的一朵新摘牡丹,对着铜镜,拿在鬓边比了比。陈司饰一边用篦子轻轻地给她篦头发,一边恭敬笑道:“是娘娘天生好发质,奴婢不敢邀赏。”
陈司饰并不是个多话讨巧的人,这也是皇后满意她的一点,皇后扬起唇角,对着铜镜点了点头,正要问今天梳哪种发髻好,忽然,一名太监毕恭毕敬走了过来。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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