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可不这么想,对郭浩说:“四个月了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查到什么原因没有。”
郭浩摇头说:“那个医院的医生被楚威威胁过,什么风声都没透露,我还得去试试别的办法。”
陆擎想了一会儿,直接掏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拨通之后陆擎的语气变得尊重起来,说:“曾冕,我又得麻烦你了。”
曾冕,这个名字好熟悉。庄夏棠突然想起来就是自己车祸那天在医院醒来,吃醋的那个曾医生。那个稳重的跟陆擎正房的女人。她就这么看着陆擎,看他细细地跟曾冕套近乎,不是低三下气的那种,而是熟稔关系之间不好麻烦对方的客套。曾冕那边很爽快的答应了,挂电话之前,陆擎说事后有重谢。说着说着还笑了,两人相谈甚欢。陆擎默想了一会儿事情,电话就回过来了,陆擎瞧了庄夏棠的神色,电话开了功放。对方的声音铿锵有力却不过分尖戾,听着飒爽无比。“孕妇有先兆流产的迹象,送来的时候尿检发现有食用米司非酮,就是堕胎药,但好在送来的及时,孩子保住了。”
陆擎说了声知道,刚要挂电话,曾冕却及时喊了他一声:“陆擎。”
“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曾冕的声音从飒爽变成了轻柔:“你今年的体检没有做,到时间了。”
听到这样一说,陆擎又看了庄夏棠一眼,清了下嗓子说:“知道了,过段时间就来。”
很快像是心虚似的,挂了电话又看了庄夏棠一眼。这个女人琢磨着什么,眼睛盯着他的手机发愣。陆擎不自觉就把手机往桌边一推,转移她注意力,自己也别扭地和郭浩交代说:“你,私下联系下楚威,看他什么反应。”
郭浩见两人之间有点怪,但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出去了。只能想上天保佑老板,千万别再对着女人直球输出了。庄夏棠的性子就忍不了半个小时,两人怪异地坐了二十分钟,她就开口了。“你跟曾医生好过?”
她不开心了,陆擎心下一慌,头一回觉得承认一件事情那么难。他支吾一下,嘴上说不清楚了。只好动起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就,十几年前,那时候公司的很多药品需要临床试验,认识了,”他走近庄夏棠,但又不敢靠近,“她的人脉很广,也很好说话,渐渐地就有一回,然后,就顺其自然下来。”
空气热得很,他又垮了领口,看起来像个认错又护着自尊的大男孩。这种事情,说什么对错,自己都死了。可她就是醋,醋得说不出话来,气自己缺失的这么多年,陪他的是别人。见庄夏棠不发脾气的坐着,又不说话的沉默,这心里就像被人捏紧了,来回上下地扯着蹦。“就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不想继续这种关系,就主动结束了,之后生理上的需要渐渐淡下来,活得跟和尚差不多。”
“还有别的女人吗?你喜欢她吗?”
“有一些,都,说不上来,”陆擎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他蹲在女人面前说:“你别问,这问出来你又得生气,我不会哄人,我怕你生气。”
庄夏棠的眼睛瞟上来,落在陆擎的乖顺嘴角上,伸出手在陆擎头上一揉,笑着说:“我好想一出生就跟你在一起,守着你不让你跟别人在一起。”
她也霸道着,可爱地发出不满。两人像是爱到已经经历过无数的岁月,这一瞬间,陆擎那颗心像是稳了。“说什么胡话,看着你长大我就把你当女儿养了。”
拧了一把女人的鼻子,看到鼻子上红色小痣越发的明显,指腹就在小痣上点了点,说:“这颗痣很漂亮。”
庄夏棠鼻子痒痒的,自己揉了揉:“庄轻轻就有吧,巧了,你特别喜欢的女孩都是鼻子上有红痣的,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可以找到我。”
“棠果,你甘心跟我一直在一起,永远不烦吗?”
庄夏棠抱着陆擎的脖子说:“永远,永远不会,我要的是你,只有你。”
陆擎抱着女人瘦弱又倔强的肩膀,使劲儿地摁进怀里,不想再放开。庄夏棠说要跟陆擎站在一起,当天就做出决定同进同出,更是连家都不回了。直接让卢蝶收拾一包衣服扔给李成送到陆擎的别墅。卢蝶感叹,泼出去的女儿娘家都不回了。然后自由自在的缠着庄国典说要过二次蜜月,跑到南半球玩了两星期都还没回来。这样直接放养的结果就是,庄夏棠干脆和陆擎成了连体婴。时常郭浩进来送文件,或者下属上来汇报工作。就看到自家老板随身携带女朋友,坐在一起看文件这种奇怪黏糊的画面。甚至有一次,庄夏棠被陆擎抱在身上说话,下属有急事直接推门就进来了。吓得庄夏棠急急想要从陆擎身上下来,结果陆擎把着她的腰就让他坐在身上,故意让人看见似的。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敲着桌子对下属说:“发什么愣,你们不是都喊她小老板么,还避讳什么。”
全公司大概只有郭浩知道庄夏棠的真实身份,陆总不让说,这是对庄小姐的保护。所以这位莫名被喂了狗娘的下属出了陆擎办公室门就逮着郭浩问:“咋回事啊,陆总谈恋爱怎么还带到办公室了,咱们好多项目机密着呢,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正巧莫罗走出来听到了这句,一向老实寡言的他突然说:“庄小姐不是外人,而且这是公司,你不能这样说陆总。”
那下属也不是个听话奉承的,嗤笑一声说抱歉,自己口误。回到工位上就肆意妄为的以讹传讹,说陆总现在真是被美色耽误了,从此君王不早朝。郭浩忠心耿耿,苦口婆心的和小老板汇报说:“你现在就是全公司眼中的狐狸精,我觉得你要不直接跟咱们陆总正式结婚了算了,看谁还长舌妇的嚼舌根。”
庄夏棠笑着说:“我倒是想,可你们陆总顾虑多。”
这时候郭浩手机一响,接起来听了两秒就神色不对。庄夏棠问他:“怎么了?”
郭浩看了小老板一眼说:“江南厂那边出事了,梁柏瀚说,是有人有组织预谋的闹事,然后当着媒体说,药厂有违禁品。”
违禁品对于一个药厂来说,实在是天降大灾,这几乎是灭顶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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