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望舒今日所说之事,可是在与我开玩笑?”
你当真……喜欢我。
“何事?”
“无,无事。”
随后两人沉默无言,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望舒看着两人月下身影,思绪涣散。
上辈子,晏希白在寝宫前替她打了一架秋千,可惜,命如纸薄,无福消受。
如今,他是否在窗前对月叹息,为她的离去感到哀愁。
又或者,已然娶了新妇,长恨春宵苦短,散尽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想到这儿,内心便没来由的酸胀。
当初晏希白说喜欢她,她的第一反应是感到不可置信,随后便陷入了长久的害怕。
怕你的喜欢太过浅薄,怕你的真心掺杂着权势利益。
怕你早早纳了侍妾,更怕你将来后宫佳丽三千,而我容颜逝去,君恩不复。
也怕自己是见弃之人,那些世家郎君尚且看不上,更别说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了。
而此时,晏希白却只是在她身后,替她默默擦干头发。
“殿下,只擦发尾怎么可能干呢?”
“好。”他小心翼翼靠近了些,望舒转身面向他,往他怀里嗅了嗅,“殿下今日用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在望舒凑过来那一刻,晏希白便紧张到手抖,更何况她还埋进怀里,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月夜寂静,她会不会听到那乱得要死的心跳……
他慢条斯理,温温吞吞地说:“是我自己调的香,还剩有许多,若是娘子喜欢,明日一早便派人送来。”
望舒笑得眉眼弯弯,“好呀,那日后便能沾染些殿下的书香气了。”
“殿下可有喜欢的女孩子?”
他摇了摇头,却又喃喃自语,“算是有的吧。”
“那殿下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呀,三天两头看不见人影,很忙吗?”
“每天就是进宫请安、上朝、下朝,随后便是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得空了便去崇文馆看书。”
望舒噗嗤一笑,“这太子殿下怎么像块木头似的,好生无趣,就不会去听上三两小曲,宴饮作乐?”
他摇了摇头,“我以后会学的。”
望舒纳闷,说道:“殿下,这不是学来的,我的意思是呢,倒也不必将自己拘得那么紧,与寻常郎君一般,给枯燥乏味的生活寻些乐趣,才能日日好心情嘛。”
他还是愣愣的,不开窍。“谨听娘子教诲。”
“唉,殿下小时候还会捉弄蛐蛐,如今跟个小老头似的,张口礼仪,闭口礼仪,好像要将我拒之门外一般。”
“不是的。”他急急忙忙解释,“望舒有婚约在身,我不敢靠近。”
“小时候喜欢玩蛐蛐,但是有人上奏说我玩物丧志,德不配位。父皇将我斥责了一顿后,便再也不敢胡闹了。”
望舒心想,当太子可真累啊。
“玩蛐蛐怎么能算胡闹呢,京城里好些郎君娘子现如今还在玩呢。圣人不也喜欢踢蹴鞠打马球,这群老头子庸官,没事上赶着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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