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南羽怕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解释道:“昨晚我回家洗澡换衣服时刚喷的。你肠胃不好容易恶心,所以我换了这款温和的柑橘调。”
顾弋了解展南羽,这人的衣服起码一天一换,而且是从里到外,包括皮鞋、配饰都要重新搭配的程度。既然香水是换完衣服后喷的,又进入了后调的余香阶段,那这身衣服至少穿了三个小时。
“你晚上都睡哪里?”顾弋问。
顾弋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展南羽受宠若惊,结巴道:“车,车里。”
楼下光秃秃的枝丫正被呼号不止的北风吹得左摇右摆,顾弋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展南羽敏感地察觉到了顾弋的心思,连天不得安睡的疲惫霎时烟消云散,“没事,我车停地下,还开着暖气,不冷!”
顾弋没理他,眉头却悄然松开。
展南羽看自己在顾弋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分量,连忙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捧到顾弋面前,“昨天晚上吐得肚子都空了,饿不饿?秀姨特意给你熬的金橘黄芪粥,说是可以补气养胃,要不要尝尝?”
保温桶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汽,粥香溢鼻,光是闻着就十分开胃。顾弋忍不住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崔姐醒来时看床铺空着,厕所也没人,赶忙出来找,正好看到展南羽给顾弋送粥。
展南羽向崔姐使了个眼色,崔姐犹犹豫豫地接过展南羽手中的保温桶。
“我去洗漱了。”顾弋转身回了病房。
“啊,这……”崔姐一时搞不清他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展南羽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拿进去吧,让他趁热喝。”
“哎,好!”
……
顾弋一勺勺喝着粥,眼看第二碗都见了底,崔萍心疼地劝:“顾先生,医生说您肠胃弱,吃不下千万别勉强。病都是一点一点好的,您也别太着急了。”
顾弋:“……”
他这回真没勉强,这粥真挺好喝的。
顾弋讪讪放下勺子,眼瞅着崔姐把碗给拿走了。
“崔姐。”
“嗯?”
正准备洗餐具的崔姐回头,看顾弋似乎有什么事踌躇难开口,便主动问:“怎么了顾先生?”
“就……”顾弋瞥了一眼门口,“他这几天晚上都睡车里吗?”
崔姐摸不清顾弋问这个的原因,装作不太清楚的样子,“应该是吧,我去帮您问问?”
“别!”顾弋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就随口一问,你去忙吧。”
“噢。”
崔姐笑眯眯地拾掇了餐具,又把保温桶洗干净拿出去还给展南羽。
展南羽掂了掂保温桶的分量,“他都吃了?”
崔姐笑:“哪儿能啊?”
展南羽略有些失望,崔姐接着说:“不过我看顾先生吃您送的粥,比吃医院营养餐的胃口要好多了!”
“那就好。”展南羽掏出手机,“我传你几个视频,你拿给顾弋看,让他解解闷儿。”
“您……”
展南羽看出崔萍的疑惑,低头自嘲地一笑:“他早把我删了。”
“哦。”
回到病房,崔萍将手机拿给顾弋,接收到顾弋询问的目光,她解释:“展先生让我给您看的。”
顾弋默默点开那几个小视频。
第一个视频里,踏雪把屁股蹭在地毯上,前爪扒拉地往前挪,活像个直立行走的大虾,样子十分滑稽。
崔姐在一旁看得直想笑,顾弋却在看完视频后微微叹了口气,划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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