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迎春对摆在高几上的水仙花十分的感兴趣,她挣扎着从斗篷里伸出手来就要去拽。
丽娘见盛着水仙花的花盆小且浅,里面还有少许的水,怕她勾倒了花盆被水淋到,忙让人拿了竹剪子来剪下一朵花来塞在了她手里。
哄住了她后,丽娘觉得手累的有些酸麻,王嬷嬷想要替把手,丽娘这会儿哪里肯,只摇了摇头,抱着迎春坐到了临窗大炕上。脱了鞋子,母女两个都上了炕。丽娘抱着迎春坐在她的腿上,指着水仙花叫她说话,但是迎春毕竟还小,只会写简单地“啊”,“哦”而已。即便如此,二人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正当她们说得起劲儿的时候,贾瑚也急急地赶了过来,丫头们刚要通传的时候,贾瑚忙摆了摆手,只让她们退到一边。
他走了进去,也没打扰丽娘她们,只是自顾自坐到一旁看着她们互动。不一会儿,丽娘看迎春对这个游戏有些厌烦了,就暂停了,掏出怀里的表看了看时间,又到了给她喂水的时间。
丽娘吩咐完王嬷嬷拿水过来后,一抬头就看见贾瑚坐在一旁。笑着嗔周围的丫头道:“瑚哥儿怎么过来也不知道吱一声啊。”
贾瑚忙起身给丽娘打千见礼,丽娘笑着受了礼,把迎春抱起来递给贾瑚道:“你也好些天儿没见这小丫头了吧,抱抱看,是不是又沉了些?”
贾瑚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接过迎春,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在怀里,还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丽娘见了他这幅样子,笑着调侃道:“怪熟练的啊,难怪当初你舅妈写信说,你常常帮着带你表弟表妹他们。”说着,丽娘下炕趿上鞋子。
贾瑚听丽娘说起这个,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来道:“那也是他们几个却是调皮地厉害,跟珏哥儿似的,简直都快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大表弟前几天还写信说舅妈最近很暴躁,常常揪着小表弟打呢。”
“说他为了验证乌鸦是不是真的知道拿小石子填瓶子而找水喝,三天两头儿的和小厮一块儿一块儿捉乌鸦弄得跟个泥猴似的。可巧的是,还真让他弄到了一只,这下子可好了,府里就没个安静的时候,他把乌鸦关在房里,不停地折腾。这乌鸦毕竟是活物,天天在屋子里‘呱呱’叫,好不渗人。外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议论纷纷的。舅妈气得半死。”贾瑚乐不可支的笑着道。
“男孩子大都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你小时候也一样闹了不少笑话的。不过他也确实太皮了些,真难为你舅妈了。”丽娘笑感叹道。
说着,丽娘想到吴立行和陶氏他们,有些遗憾,有些想念地道,“哎,我都还没见过他呢。”
贾瑚见丽娘突然伤感起来,忙宽慰她道:“娘亲也不用等太久,等过了年,开了春,舅舅就该回京述职了,到时候你肯定能见着他们的。”
丽娘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王嬷嬷正好拿了水过来,丽娘想着有正事要同贾瑚商量,就让她抱了迎春去喂水。她则领着贾瑚一路去了书房。
97
到了书房,丽娘直接走到书案后面,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紫檀描金匣子出来,后又从贴身的荷包里拿了一个小巧的钥匙打开匣子。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两张盖有红色的官府印章的契纸递给贾瑚。
贾瑚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一张是房山庄子的契纸,另一张是一座大宅子的契纸。
丽娘沉默地看着他看完了,指了指他手里的契纸,才慢慢道:“你也看了,该是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房山的庄子本就是你出生的时候老爷给的,说是对玉字辈儿头一个男丁的赏赐。这个我一直都好好的收着,就是当初你母亲问起的时候我也没有给她。另一张是我的陪嫁的一幢房产,这是当初你外祖母还在的时候留给我的。头先今年一直空着,即便租出去也没赚几两银子,倒是还贴了不少进去用作每年的修理费用。还是后来,我们从庄子上回来后我才慢慢地想法子让人把它仔细地翻修了一回,后来按照你舅舅建议做了一家私房菜馆子,专门做哪些富人权贵们的生意。头先,生意一般,后来还是孙家带了他们家的厨子来,专门做私家淮扬菜,才慢慢的打开了局面,如今生意还是不错的。”
贾瑚心里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没有接话,依然一脸沉默的听丽娘说。
丽娘抬头直视着贾瑚,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道:“你如今也大了,等过了明年过了年,你就已经守够二十七个月的孝,该除服了。行了除服礼,到了后年的三月份就又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到时候,你必定是要参加的。至于你的功课我了解的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知道,想要中进士从来不只是只单单考文才来定论的。头先你一直在江宁,要么跟着你舅舅,要么就跟着你姑姑姑父他们,也一直到你祖父去世了才回来。回来又跟着你父亲一起忙着你祖父的丧事,直到最近才消停些。虽说,如今你还在孝期,府里是不能大宴宾客,但是府里该有的应酬和来往礼节还是没有丝毫荒废的。更何况,如今府里头是你父亲袭了官爵,开了年你必定也是要跟着他应酬来往。所谓应酬,必定要吃吃喝喝,定是少不了来往花费的银钱。若是单靠你的月例银子,怕是顶不了事的,即便是头先我给你的银子还有剩余,怕是也不过杯水车薪。如今,我把这两处的契纸给了你,房山那处的庄子的历年的收成我都换成了银子,一半儿存起来了,一半儿又继续买了田地,所以你看看那契纸上写的田亩数也就明白了。至于那剩下的存起来的银钱,还是放在我这里继续存着,这一呢,你后年若是中了进士,必定是要选官的,这样一来必定是要花不少银子来打点;这二嘛,等后年考完了春闱,你就十八了,也要娶妻生子,到时候若只靠着府里的定例怕是办不成事的,这些存起来的银子到时候可不就派上了用场。”当丽娘说到娶亲的时候,贾瑚的脸立马涨得通红,嘴里呐呐的低声嚷着:“哪有那么快?”
丽娘见他别扭脸红的样子,顿时也觉得好笑,接着又感慨地想到,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贾瑚还是一个病歪歪的小孩子,个子只到她的膝盖。当时他们母子两人在房山的庄子里相依为命,过着凄惶而心惊胆战的日子。而如今瑚哥儿却已经长成了一个比她还要高的翩翩少年郎。
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老啊。
丽娘走过去拍了拍贾瑚的肩道:“我的瑚哥儿也长大了,也要娶妻生子了。”
贾瑚听见丽娘话语里的略带忧伤和感慨,忙嘴拙的安慰道:“娘亲还不老,看着和四姑姑一样年轻。”
女人,任何时候都愿意听这样的恭维话。特别是,听见自己的儿子这样说,那心里绝对比听见丈夫这么说还要开怀。遂笑着嗔道:“瞎说。”
丽娘指着那处房契接着又道:“至于这一处房产的契纸也给了你,主要是为了贴补你平日里的花销。还有,你往后出去应酬,会同窗,交朋友的时候,不用再到账房里去支银子了。”
说完,丽娘沉默了一下看着贾瑚,有些沉重,抱歉的道:“前些时候,委屈你了。”
贾瑚听见她这么讲,就明白她是知道了前些时候他去账房里支银子被王氏刁难的事。前些时候,他因着帮忙办理祖父的丧事而外出采买的时候,遇见了他在江宁时的一个朋友。
不幸的是,他朋友遇到了困难,当时急需二百两银子。
本来,二百两银子他也能拿得出来,可不巧的是,前些日子在江宁的时候,他把手里能用的银子都凑了起来拿给他曾经的一个十分要好的同窗出海做生意了。他回京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亲前后后一搜罗只凑了一百五十两,还差了五十两,他那会儿想着先到账房支五十两,回头再在他的月例银子里慢慢扣就是了。
可不巧的是王氏刚好管着账房,硬是说了一大堆府里不容易,他乱花钱等等的难听话,就是不给他支银子。他气得不行,可是还在祖父的孝期,府里正忙着,王氏又是长辈,他也不能跟她吵,最后还是当了丽娘给他的玉佩才凑齐了银子。
虽然,事前事后,贾瑚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但是丽娘在荣国府也待了这些年,贾赦如今又是府里的真正的当家人且至少三年内是不会续弦或是纳新人,丽娘作为生了二子一女又得宠的二房姨奶奶,她本人又有钱,出手也大方。自然有不少人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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