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勋爵凝视着那堆堆得高高的红白相间的地精尸体和残肢。小地精被压碎的尸体散落在这堆尸体上,血迹在尸体下面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膜,不断向外流淌。
“把它给我,”佐尔说道,声音有些刺耳。语气平淡,但底下却蕴藏着一股力量,显然他随时准备爆发出一声大喊。“现在。”
“当然,大人,”赫伦特一边说,一边拖着脚步走到佐尔高大的身旁,弓起背,低下头,举起火炬。尽管黑暗的树林光线昏暗,但火炬闪烁的火炬头依然明亮,因为它是由奴隶自己用魔法创造的。
佐尔从赫伦特手中夺过火把。他把火把扔到尸体堆里,火把在他手里劈开,点燃了尸体。这片森林里的虫子不敢靠近光亮,但偶尔它们会靠近,因为尸体的气味战胜了它们对光亮的本能恐惧。
火焰迅速蔓延到尸体上,炙热的火焰蔓延到众多尸体上,直到噼啪作响,熊熊燃烧。在死者身上燃烧的火光中,佐尔凝视着自己花了数周时间建造的营地。
彻底毁灭。
营地一半的帐篷和部队被毁,食物和水供应被破坏和践踏。
这位勇士,他们之中军事力量最强、直接战斗力甚至比佐尔本人更强,却已经走了。
实力第二强的舜已经消失了。
霜颅部落队伍的次要领导人甘斯(Ganth)去世。
他们甚至没有留下一具尸体让赫伦特去尝试复活。
“大人,”赫伦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但音调更高。“您应该看到巫师的魔宠给我们造成的破坏。您尊敬的勇士就这样倒下了。
然而,我却凭借着多年来学到的魔法,击倒了这头野兽。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职责,但也许你可以考虑给我更高的职位?”
佐尔看都没看赫伦特一眼,就用反手将这个奴隶打倒在地,赫伦特痛苦地呻吟着,用枯萎的双手捂住流血的嘴。
“那头野兽还活着。你本该与之谈判的巫师袭击了我们。你本该在一小时前就来到这个营地。如果你听从了命令,也许我们就不会有三十个妖怪死去,也不会有一位勇士倒下。
你这个可怜的、卑躬屈膝的、悲惨的老东西,还想要奖赏吗?我心里有一个想法要给你。”佐尔用左臂拿起巨剑,高高举起,一道阴暗的死亡阴影笼罩着赫伦特。
“请原谅我,大人,”赫伦特一边爬到地上,一边从流血的嘴唇间喃喃道。
佐尔放下巨剑。他不能再承受更多损失了。“人类会来找我们的。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他们在南边的村庄很小,很弱,注定要被征服,但现在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人数,他们会集结军队。
冒险者协会将会向我们抬起它丑陋的头。”
“我们不应该撤退吗?”赫伦特说。佐尔看了他一眼,赫伦特浑身发抖,举起双手恳求道。
“我无意冒犯,”赫伦特说道。“只是……只是我们人数如此之多,而且损失了更强大的战士,难道不是更安全吗?我们甚至可以向北走,越过山脉。回到我的家乡。那里的人少得多。”
“不。”佐尔将巨剑刺入地面。“我沉睡已久,现在无法逃跑。神灵们保佑着我的事业。是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地牢作为堡垒,他们的意志很明确:我们必须先击倒人类,然后再击倒诸神。”
“但是我们的军队——”赫伦特开始说道。
“召集更多北方部落的同胞,”佐尔说道。“从各个王国招募我们的同胞。我不在乎你们会不会因为耗尽魔法而死亡。进入地下城,召唤尽可能多的我们。
如果你们不弥补今天所失去的,你们将面临我的惩罚,你们将乞求死亡的仁慈解脱。
现在,走吧。”
“是的,大人!”赫伦特鞠躬多次,然后尽可能快地爬开,他身后的骨饰和法杖叮当作响,使他颤抖的恐惧更加明显。
佐尔看着自己的右手。他的手完全被熏黑了,就像一团阴影,与他的绿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黑暗中闪着红光,最集中的是手掌上的圆形图案。
他听见身后传来小妖精轻柔的脚步声。
“小家伙,”佐尔说。
较小的妖精尖叫起来并冲过去跪在他面前。
“什么事?”妖精问道,声音颤抖,黄色的小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
“你愿意为我效力,不是吗?成为我的勇士之一?”佐尔说道。
“当然!”妖精说。“永远如此!”
“我本来不想用这个,但听到你的虔诚让我放心了。”佐尔用他那只巨大的、涂满黑暗墨水的手捂住了妖精的头,完全捂住了它。他手上的红线闪了一会儿,然后他松开了手。
地精一时显得有些茫然。红色的能量弧开始在他周围劈啪作响,地精试图痛苦地尖叫。他的声音没能从喉咙里发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骨头碎裂,肌肉撕裂开来,起伏不定。
妖精开始长大,其形态重塑时,其四肢和身体伸展并变形为可怕的比例。
几秒钟后,之前只是一个小妖精的地方就变成了一个大妖精,眼睛发红,但空洞无神,它所衍生出的任何妖精的痕迹都已完全消失。
如果人类想要战争,佐尔望向南方,心里想道。那么他们就会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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