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阳想要套凌文静的话,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可不简单,要不是凌天阳的里子换了,可能还真听不出来。
凌文静慢慢走到凌天阳面前,眯着眼看凌天阳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你……你不会是忘了吧?”
“什么忘了,我知道燕家很穷,可是我爹跟我娘燕家答应了,我能怎么办?何况,明天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难道我还能逃走不成?”凌天阳说完,假装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头。
凌文静跟着蹲下来,凑到凌天阳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不是吗?上一次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讲了要早点走吗?结果你怎么反倒晕倒在路边?”
凌天阳这下差不多弄清楚头绪了,感情自己私奔这件事还是凌文静做的,那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她怎么没有印象?强压下心中的疑虑,“是吗?我一向身子虚,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凌天阳这么一问,凌文静脸上满是尴尬,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好过,只不过是凌天阳病急乱投医,凌文静这才出的主意。
“其实,我们……算了,凌天阳,要不,这次在试一次,我去把徐家老三给你找来,要知道,你上次骗了他之后,他一直很伤心,还问我你为什么没去。”
凌天阳这次真觉得自己被雷了,徐家是芭蕉窝里单门独户的一家,住在村南,靠近官道,徐家老三是村子里面的地痞流氓,人长得尖嘴猴腮,见到女人就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家里也没什么底子,只有一个多病的老娘,据说徐老三的爹很了不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徐老三半岁的时候离开了村子,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好嘛,现在私奔的对象也出来了,罪魁祸首也知道了,凌天阳突然为这具身体的凌天阳感到悲哀,自己傻傻的就算了,被人家骗了帮着人家数钱就算了,居然连命都没了,丢下爱她的一家子。
听到凌文静的话,凌天阳脑子里面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凌文静移交官府,告她一个杀人罪,然而,转念一想,那个凌天阳虽然死了,可是自己来了,在外人看来,凌天阳就没死,杀人罪自然也不能成立。
就这样放过凌文静,凌天阳不甘心,她想要知道本尊凌天阳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她也不会放过凌文静和徐老三,有胆子打自己的注意,那就要好好承受她的“回报”了。
“凌文静,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害得我进祠堂的,我说谁呢?哎,我说,我嫁给燕天珣怎么了你,让你费尽心思的弄死我,难不成你喜欢燕天珣,想要自己嫁给他?”凌天阳本身就是个直冲性子,既然知道整件事情是凌文静做的,自然不会憋着。
凌文静没想到凌天阳突然站起来这么跟她说话,还真是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不太好,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但是很快她便恢复过来,“凌天阳,我怎么你了?是你自己不想嫁给燕天珣,我只不过出了一个主意而已,我怎么害你了?”
凌文静决口不提她喜欢燕天珣这件事情,因为在农村,这种事情被知道了,姑娘的声誉就完了,像凌天阳,出了私奔这种事,她只有被浸猪笼。
“再说,这件事情你要是敢捅出来,那么,你私奔就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你就会被浸猪笼。”凌文静尖细的声音听起来不禁刺耳,还让人心里十分不爽。
凌天阳气得牙痒痒的,是的,她现在确实拿凌文静没有办法,但是,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办法。凌天阳朝凌文静笑了笑,说:“是吗?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这歹毒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结局?哦,还有燕天珣,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明天就嫁给他了。”
凌天阳料到,当自己说完之后,凌文静肯定气极了,但是有没有办法,在这古代,哪有姑娘明目张胆的去追小子的,这会被一辈子看不起的。果真,凌文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恨的说了一句:“我也等着看你的结局。”最后,转身便走了。
凌天阳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老二过来叫她。
明天成亲,因为事出紧急,所以一切从简,凌文笙只请了附近交好的几家邻居,还有王氏娘家的几个姐姐,凌天阳的小姨因为隔得较远,所以没去请。
当晚,凌天阳的外祖父王大山和小舅舅王秀文还有大姨王秀芬、二姨王秀花一起到了凌文笙家,老屋这边凌光灿带着邓氏、熊氏、凌文强带着贺氏一起过来帮忙,嫁妆不多,没有家具、没有摆设,只有王氏闲着的时候做的一些衣服和鞋子以及成亲用的东西,不多,两个箱子就装满了。
晚上添妆的时候,凌天阳的二姨添了一对银镯子,一根雕花银簪子,还有两方大红汗巾,一对荷包,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套。
凌天阳的大姨添了几块尺头,一对珠花,一副小巧的耳环,还有一对荷包,两方同心方胜的帕子。
由于凌天阳的小姨没来,所以,添妆就由凌天阳的外祖父代为表示,外祖父又将这事交给了小舅妈赵氏,外祖父添妆拿出的是一对鎏金双花的簪子,一块刻着“福”字的小巧玉佩,几块丝绸的尺头,最让人意外的是,王大山给的东西里面还有文房四宝。赵氏的添妆跟二姨王秀花的差不多,小姨的添妆也比着二姨拿的。
王氏的娘家除了王氏和大姨王秀芬境况较差一点以外,其他的过都很不错。老屋这边看到王氏娘家的添妆,顿时脸上都有点不好看,邓氏一脸恨恨的盯着添妆的盆子,贺氏有点满不在乎,眼里全是鄙视,熊氏则什么都没说,笑意盈盈。
邓氏小声的嘟哝道:“还真是山蛮子,也不知道抢了哪家的东西拿来添妆?”
邓氏因为单子较小,所以声音很小,除了站在她身旁的王氏以外,几乎没人听到,王氏脸上不好看,但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邓氏说道,只好憋着。
轮到邓氏拿东西的时候,她偏说自己肚子有点痛,要出去一下,所以熊氏便顶上了,熊氏拿出的东西有两个尺头,两方汗巾,一对荷包,一个同心络子。贺氏见熊氏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也跟着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贺氏拿的跟熊氏差不多,只不过那块尺头看起来年岁有点久,上面有点黄黄的星子,貌似还有点发霉,汗巾上面什么也没绣,荷包也没绣,没有同心络子,换上一根镀银花穗簪子。19ug9。
王氏娘家这边的人看到熊氏和贺氏的添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们也知道王氏和贺氏熊氏不和,所以全部眼神都盯着门口。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邓氏才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引得王氏心下一笑。邓氏可能是看到王氏娘家那边拿出来的东西太贵重了,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回去重新拿。不过王氏心里倒是很好奇,邓氏这么吝啬的性格,会拿出什么东西来给阳阳添妆呢?
然足可们足。邓氏从手里拿出两块白色的尺头,看起来光滑得很,在灯下闪闪发亮,随后又取出一对并蒂莲花的枕套,一双袜子,估计是尺寸不对的原因,看起来有点大。
“娘,阳阳大婚,你怎么拿了一块白色的尺头来?”贺氏不怕邓氏,张嘴就来。
邓氏心里正在打鼓,她也知道,可是其他东西她又不想拿出来,也不愿被王氏娘家那边的人看扁了,所以回去好好找了一番,才找出来这块很久没用的尺头。
邓氏词穷,这落在王氏娘家这边人眼里,可是犯了忌讳的,这样的大日子,你送什么不好,非要送白布,哪怕这块白布上面缀满了金丝,也犯忌讳。
“四嫂,这是正宗的蚕丝织成的布,我娘准备给阳阳添份做里衣的尺头,你又何苦让娘下不来台?”
来人正是邓氏的小女儿,闺名叫文琴,据说还是请秦家房子的黄夫子取得名字,说姑娘就是要学琴棋书画,这才是正宗的闺女。凌光灿当时一听,没弄明白,后来黄夫子跟她解释说,姑娘要是学了琴棋书画,以后能找个秀才哥儿之类的,当下凌光灿一拍桌子,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说来凌天阳的几个弟弟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这也怪凌文笙穷,没有礼物给黄夫子提去,所以名字就一直耽搁。倒是凌天阳的名字,还是凌天阳的外祖父王大山取得,这事凌光灿不跟王大山计较,主要是凌天阳是个闺女,但是老二和老三以及小四,王大山就不好插手了。
话说凌天阳的小姑凌文琴,身材娇小,还缠着小脚,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非常好看,凌光灿就是听信了黄夫子的话,准备把凌文琴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所以才给她缠了小脚。凌文琴曾经上过一年的学堂,后来凌光灿还是觉得女儿读书没用,硬是没让她再去。庄稼户一般甚少有家人愿意将女儿从小缠上小脚,主要是因为农村要干的时期太多,但是小姑是凌光灿老来得的唯一一个老闺女,自是疼爱万分,不想小姑下地干活,凌天阳估摸着她爷可能是想将小姑嫁到县城里面去。
贺氏讪讪的闭了嘴,心里可不舒服这个小姑子,仗着自己认识两个字,愣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不待见她,还好已经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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