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岳明笑嘻嘻地跑开一段距离,朝白玉轩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白玉轩便要冲上前去,莫伦和公孙小胖慌忙将白玉轩拉住。
“白少,别跟他置气,范少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莫伦在白玉轩耳边低声道,“那日杏花巷事件后,我也觉得付月此女行事怪异,不似寻常山野之人,但你也定然瞒了我们很多事,待有空,你还需向我们一五一十地道来!”
听到莫伦这一番话,白玉轩心中怒气稍稍减退,轻轻冷哼道,“算你们还不瞎,那魔女……”
白玉轩还未说完,场上的比赛便已经开始,两人只好跑动起来,鞠球在球场飞来飞去,一会在丙班脚中,一会被甲乙班给夺下,风流眼时不时就被鞠球给撞一下,看台上的众人也渐渐进入状态,叫好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啪!又一声清脆的球与肉碰撞的声音从场间传来,何当初摸着自己的鼻子痛苦地蹲下身子,鞠球在地面上兀自打着转,范岳明无辜地举着手对裁判示意,“失误!失误!”
候执事面无表情地看了范岳明一眼,用旗语再次示意丙班换人。
丙班的看台上一片嘈杂,“故意的!方才那白玉轩是故意的,这范岳明也是故意的!裁判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明显要传出去的球,为何会直直地朝何当初踢去?傻子都知道是在故意伤人!裁判为什么不罚那范岳明?”
“不公平!这明显就是偏袒!”
“不公平!裁判为什么不罚甲乙班那两人!”
一阵阵愤怒的喊声从丙班所处的看台上传出,候执事置若罔闻般示意继续比赛。范岳明擦着汗,从白玉轩旁边走过,低声道,“白少,刚刚那一脚当时我给你赔罪了。”
“你赔的哪门子罪?”
这时,吴雪筠从白玉轩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也低声道,“玉轩,是我教范少的,那付月坏你名声,你想消气的话,可以逼那付月下场,然后在球场上狠狠地教训她!”
白玉轩眼睛一亮,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众目睽睽之下,谅那女魔头也不敢做什么,白玉轩不由感激地看向吴雪筠,对上白玉轩的眼神,吴雪筠俏脸一红,她的位置是边挟,负责在球场边缘救球,遂顺势转过头朝远处跑去……
白玉轩对吴雪筠娇羞的样子完全视而不见,他再次看了看正在休息区“打瞌睡”的付月,心里暗暗兴奋,这才是蹴鞠应有的样子,这场比赛,已经慢慢有趣起来。
朱老先生恨铁不成钢地将正在地上抓蚂蚁的替补学生给一脚踹上了球场,就这样的一群学生,如何可能赢得下这场比赛?朱老先生垂头丧气地坐在场外,虽说本来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指望,但一届一届又一届,每一届的丙班都毫无疑问地输给甲乙班,实在令人难以甘心,老先生又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付月,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别放弃!我们还有机会。”孙泰初的嗓子都已经快喊哑了,但丙班的队员,除了赵天光仍然精力充沛地四处跑动外,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在球场上“散步”二十比三的比分,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他们只盼望这场球赛能快点结束,并在心里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碰蹴鞠这项耻辱的运动!
第二节比赛迎来了尾声,两盏茶的时间简直比一年还长,但总算又要到场间休息时间了,候执事已经将两面旗帜同时拿在了手上,只需要同时挥下,便代表第二节比赛结束。
啪!又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吴雪筠举着手向裁判示意自己是无心之失,但脸上的表情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太过分了!”柳成阴激动地站起身,“这什么狗屁比赛,分明就是黑球!”
“黑球!”
“黑球!”
“黑球!”
一群丙班的学生已经在看台上激动地喊了起来!
“一连三次,还有没有王法了!”一名学生激动地道,压根就没有在意“王法”这个词用在这个场合是否合适。
“你们甲乙班还要不要脸!”一名学生怒气冲冲地对坐在旁边的甲乙班学生吼道,唾沫星子四散飞溅。
候执事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又用旗语让丙班换人,继续比赛,而后将两旗同时挥下,表示第二节比赛结束……
候执事的判定让丙班部分的看台彻底沸腾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丙班学生站起身大骂,要求惩罚甲乙班的吴雪筠,甚至已经有人冲下看台,在朝球场奔去的途中被守在球场周围的侍卫拦下。
宋飞英气得浑身发抖,这哪是比赛,分明就是羞辱,这哪是裁判,分明就是甲乙班的走狗!
一次又一次的故意伤人,一次又一次地不惩罚,不作为,这样的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四处都是愤愤不平的呐喊声,丙班学生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边大声地指责,一边满心期待地看向县令所在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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