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自照清醒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孱弱的厉害,双脚落地,走几步就摇摇晃晃站不稳。
沈南桑扶着他,坐在石凳上,给他塞了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卿自照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娘亲,直到她点头,他才拿过药丸仰头服下。
会安长公主抹掉眼角渗出的泪,同沈南桑道了声谢,耳边青丝浮动,琉璃镶金耳环轻晃,被太阳光照的仿若在发光。
“说说吧。”
她沉了口气,再转头时,眸底的柔光不再。
“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儿了,自我嫁入卿府起就一直跟着我,落英二字还是我赐你的,你便实话实说,今日之事,你可有参与?”
“不不不不不不,不曾!不曾!不曾!”
名唤落英的婢女骇得面色铁青。
冒着血的额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她像是浑然不知疼一般,磕的砰砰作响,仿若如此便能聊表忠心。
“公主,奴婢自第一日服侍您起便忠心耿耿不曾生出过二心,今日之事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看好小世子,但是还请公主明查,奴婢万不会害小世子啊。”
“如此?”
会安长公主冷冷勾唇,嘴角弧度影影绰绰,笑的意味深长。
末了,她尾音一扬,转眸面向沈南桑:“不知圣子夫人可否说说你的高见?你来时,这院子里的景象,可有异常?”
被叫到时,沈南桑正捂着陆霄霄的眼睛,不想她看那妇人磕的头破血流的血腥样。
听见声音,她坦然抬头,愣了愣。
会安长公主也不急,没了最初进来时的那股子着急慌乱,眼下的她,俨然成了传说中那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长公主。
她的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却不是对着沈南桑,很显然,她在试探跪着的落英。
不过,也没什么好试探的。
明明她心里都有数,沈南桑看得一清二楚。
这位长公主可不是笼统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她生的一双罥烟眉含情目,姿态轻柔内里却刚强。
能在朝中站稳脚步这么多年,遇事还总能独善其身,可想而知她的脑子必不输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位权势贵胄。
这样的女人危险,却也同样值得一交。
沈南桑深知自己以后要走的道,所以她愿意冒这个险,与她扯上干系。
沈南桑久久不开口,会安公主却执意要她说:“圣子夫人但说无妨,只是你来时所见即可,余下的,本宫自有判定。”
不知不觉间,她的自称从我换成了本宫,威严瞬间提起,侵染了略显松散的风声。
沈南桑索性顺着她所期待的,点了点头往下顺。
她虽不解这位长公主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处罚个婢女罢了,不过她既是急于找张嘴替她说,沈南桑也不介意开这个口,就当是卖她个好。
“民女是听见落英的呼救声赶来的,说来是有些奇怪,民女来时,禅房内的火势并非大到不能进的地步,若是真心护主,自己冲进去救了人便是,可她的反应,未免惊慌的过了头,倒不像是由衷的求助,反而像……掩耳盗铃?”
她有意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尾音微微上扬,落在跪地婢女的耳朵里,仿若平地一声惊雷。
落英身子轻颤,贴着地面的五指抑制不住的抖动。
“不,不是,奴婢,奴婢只是想求救……”
落英还欲辩解,会安长公主却不再给她张口的机会。
“既是如此,本宫心里有数了。”
“余下是公主的家事。”沈南桑拉着陆霄霄起身,不疾不徐的朝她行了一礼:“民女还要去拜佛,便不打扰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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